新書《天下衙門》試閱，第一章[第1頁/共6頁]

山大王大喜，一拍腦門：“我如何就健忘這茬了，快去將那禿驢給我提來。若他識字還好，若同咱一樣是個文盲，直接打殺了。”

“對對對。”山大王一個激靈，忙問：“老夭，你說這是不是寶鈔？”

現在正值隆冬，死者穿得少，身上的東西一目瞭然。

這二人一高一矮，身材都很肥大，特彆是矮的阿誰，還佝僂著身材。

“對對對，老邁說得是。”

顧伯眼睛裡閃過一絲歡樂，這麼熱的天，他年紀又大，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天，也有些遭不住：“三姐，我們身上統共也就十兩一錢銀子，付定金用了十兩，剩下九十兩可冇處下落。”

除了這些，還剩一把腰刀和二兩散碎銀子。

還好，統統都停止得順利，目標固然是條健漢，可一時不防，卻壞在了小五台山眾豪傑手裡。

說來也怪，這麼熱的天這二人卻身披玄色大氅，口鼻皆用黑布蒙上，可露在內裡的額頭上卻不帶半點汗珠。

那小嘍囉本是頭領的親戚，對自家老邁的脾氣知根知底，見他開罵，早有了防備，在關頭時候閃到一邊：“老邁你說得是，我們無妨先搜搜這具屍身，看看有冇有值錢的東西，先扣下來再說。歸正對方明白說要他身上何物。”

這太行山以北就是宣雄師的防區，現在，永樂天子正在對韃靼阿魯巴用兵，一個不大的地區就駐了上萬精銳。到時候也不需太多，隨便來個百八十人把山一圍，就夠大師喝一壺的。山大王不以為本技藝下這群烏合之眾是長年與蒙古蠻子作戰的官兵的敵手。

這群人在落草之前都是淺顯老百姓，做了山賊也是欺軟怕硬，碰到大隊人馬天然是躲在山上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常日裡專揀落單的搶。

“來啦，來啦！”

辛老幺瞥見大王腳上那雙牛皮靴，心中就直冒寒氣，被這玩意兒踹中，以老邁的力量，不死也得吐口血。忙叫道：“老邁且莫脫手，我們不識字，這寨子裡可有識字的，何不讓他過來瞧瞧？看看這一疊寫滿了字的東西有甚麼古怪。”

“但是，就這麼走了，那樁暗花如何辦？”又有小嘍囉忍不住出言提示。

“如何了，可有鈔票？”山大王一臉的不耐煩。

“這樁買賣真是邪門，主顧要那頭肥羊的屍首不說，連隨身物品也一件不能少。做了這麼多年冇本錢的買賣，這還是頭一樁。”山大王罵罵咧咧地走進聚義廳，手中揮動著帶血的鬼頭大刀：“老子一身技藝都在這把大刀上，碰到不開眼的傢夥，一刀下去人頭落地，那才利落。現在卻須防備弄壞他的屍首和身上的物件……媽拉戈壁，殺人也冇殺利落！”

看得出來，此人營養狀況很好，唇紅齒白，皮膚光亮，一臉安康的紅潤在一眾麵色慘白的山賊當中顯得高聳。讓人忍不住一聲喝采：好個酒肉和尚，吃喝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