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疲憊[第1頁/共3頁]

最後成為“謝家六郎”時，她事不關己的任由這對母女抱著她哭，腦海裡是上一世被骨肉親眷無數次放棄的割心之痛。

謝雲初麵沉如水，看也不看謝雯蔓，坐在石凳上未動，隻一把攥住謝雯蔓的手腕，拉著謝雯蔓坐下，目光緊盯劉媽媽：“劉媽媽，我曉得你是忠心阿姐的，以是我才讓元寶將您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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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蔓聽到蘇明航這個名字，緊緊攥著襦裙下襬，眸裡全都是恨意：“若真的不能和離，我就認命回蘇家去，大不了……就拿把剪子同蘇明航同歸於儘！”

距長姐出嫁不過三年，現在竟全然不見長姐在家做女人時的爛漫目光。

謝雲初由謝老太太房裡的婢女服侍著盥洗妥當，就聽玉蓮說她父親來找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讓她先用盞酪漿小憩半晌，等一會兒再去存候。

見元寶朝蒼榕院方向跑去，謝雲初這才拎著直裰下襬，倉促拾階而上。

“恰好……”她放下用酪漿的小銀勺，拿過玉蓮捧著的帕子擦唇角，“我回蒼榕院取本書，返來再給祖父母存候。”

謝家母親和長姐兩人，是宿世此生賜與她最多暖和緩疼惜的人。

厥後，她在謝家母親和長姐這裡，曉得了被阿孃和姐姐心疼、庇護，是多麼窩心讓人迷戀的滋味。

玉蓮追了幾步，打簾就見謝雲初已沿簾竹簾低垂的迴廊走出穿堂，她不敢禁止，忙拎著裙襬出來去尋孔嬤嬤。

不等長姐同她說話，她烏黑冰冷的眸子已看向劉媽媽：“劉媽媽，阿姐到底為何俄然回了永嘉？”

“是！”

見謝雲初麵色沉沉，劉媽媽交疊在小腹前的手顫抖著收緊，大女人不讓她同六郎說，可如果不說……

謝雯蔓目睹謝雲初唇色慘白，她擔憂謝雲初的身子，又不敢強行擺脫謝雲初製住她的手，隻能柔聲勸著：“雲初，你有甚麼想問的，阿姐同你說……”

一年不見，長姐比她設想中更瘦一些，眼窩和臉頰深陷，瘦得好似隻剩一把骨頭撐著過於廣大的衣裳。

謝雯蔓一邊同劉媽媽點頭，一邊笑著道：“哪有那麼多為甚麼，阿姐已經好久冇有見過阿孃和雲初了，雲初不想阿姐嗎？”

謝雯蔓轉頭瞧見謝雲初，眼淚幾乎又從通紅的眼眶中湧了出來，她撐著石桌站起家，緊攥著帕子，忍住淚水，笑盈盈望著謝雲初，道：“一年不見，六郎又長高了很多。”

劉媽媽顧不上其他，上前撲通跪在謝雲初跟前不住叩首，語聲哽咽：“六郎……六郎您救救女人！救救女人吧！女人如果再回蘇家……下一次返來的怕就是屍身了！”

玉蓮帶著兩個大丫頭入內，將垂帷、床帳捲起，鉤掛在兩側，清算床鋪。

謝雲初對謝雯蔓的話置若罔聞，繃著臉，對額頭都碰出血的劉媽媽說：“媽媽你務必……將事情原本來本同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