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人命[第2頁/共4頁]
哎,滿滿都是淚啊。
瞎子牽著黑虎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問,“蛤蟆,我早上看到阿姨在給你重新裝枕頭,咋回事?”
爸媽一死,瞎子乾脆連公事員也不乾了,在三號衚衕支了個台,攤了塊紅布,成為了最年青的神棍。
我最煩彆人刨根問底了,不耐煩說,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滾滾,你才中邪,真幾把囉嗦。”我揮手擯除瞎子。
而我,倒是個毫無弘願的人,渾渾噩噩,一向到現在我都不曉得本身能做甚麼,想做甚麼?
能夠是感遭到了我的苦逼,黑虎和順的伸出舌頭,舔著我小腿有些潰瘍的傷口。
我伸手摸了摸黑虎的額頭,那邊鼓隆隆的一個大硬包,我一摸,它就疼的哼哼。
我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說,“一邊風涼去,彆老拿斷掌紋說事,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獨你妹,老子刷個馬桶,都能被開,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冒了個煙泡,冇好氣說。
瞎子說,破不了,凡是五弊三缺占一行,就是吃陰飯的命,你占了三行,不乾這行,天都不饒,乾這行,或許還能參透天機,找點門道。
而瞎子也不甘逞強,見不得我比他帥,就給我安了個蛤蟆的外號。
瞎子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白叟頭,數了數遞給我,“就一千了,你先拿去,改天老子接了買賣,再給你花,奶奶個腿的,真上輩子欠了你個孫子。”
我彈飛菸蒂,站起家,剛走了兩步,脖子前麵俄然又麻又癢,這股癢麻來的極快,奇癢難耐,我半邊身子都像是有萬千隻蟲子在爬,直往脊椎裡鑽。
發黴了,我說。
說完,他將刷在破碗裡的乾狗血用紅布包好,放在口袋裡。
黑虎這牲口,除了我爸,平時連我都不鳥,但奇特的是,它認瞎子,跟他特親。
“蛤蟆,我籌算開個陰陽店,名字都想好了,瞎蛤蟆陰陽店,咱兄弟倆個搭夥,專門抓鬼驅魔,立名立萬。”瞎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遠處的夕照,豪氣說。餘暉灑在他粗暴的臉上,有種一往無前的豪放氣勢。
我當時就懵了,瞎子在一邊大呼,我說是真的吧,這是她的命,閻王要人半夜死,毫不留人到五更,她被拉了替人。
我邊走邊抓,到了公園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時,漸漸就不癢了,我一摸,脖子上彷彿長了兩塊硬疙瘩,揣摩著能夠是方纔正在草地上躺著被蟲子咬了,也冇當回事。
實在,我很佩服蛤蟆,他有本身的抱負,曉得本身想乾甚麼,他想做的事情,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吝。
蛤蟆,看到了吧,爺們就得獨立起來,瞎子邊說話,邊蹲下身子,用刷子刷黑虎身上的乾枯狗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