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窮途[第1頁/共4頁]

季振元聽完這席話，驀地沉著下來。

季振元凝眉看著他。

“左先生，你有甚麼主張？”季振元坐在書案後，不過才半日工夫，他聲音已現出幾分衰老。

固然殷昱不見得會來封他的書房，但是皇高低旨緝捕他們是遲早的事，他得趕在他們到臨之前儘快行動！即便季振元已經走投無路，他也要把本身這邊的罪證燒燬！

季振元聽完以後，沉吟了足了半晌才幾不成見的點了點頭：“事已至此，也隻能從權了！”

聽到發難二字，季振元眉頭驀地動了動，眼裡充滿了驚詫之色。

謝榮是他最得力的虎將，是他的親信，他的智囊，也是他種植的交班人，謝榮也的確野心勃勃，對權欲如饑似渴，他掌權不過幾年，拿錢買郭奉的命這件事也許跟他冇乾係，可與漕幫勾搭取利這事――他掌權不久，但跟從在他部下時候卻不短了，這事加在他的頭上，也不是套不上去。

想到此處，季振元又不由皺起眉來。謝榮心機周到，他掌管刑部深知律法，曉得這件案子於他來講也不過削官降職的罪惡罷了，但是若替他擔了這罪名，那砍頭的罪就逃不掉了！如果明說，謝榮毫不成能會這麼做。

他們另有甚麼體例可想？已經是死路了！

正在蒼茫之時，龐鑫俄然快步走出去稟道，或許是也感遭到了這股逼壓得人近乎堵塞的嚴峻，他的聲音都在發顫，而神采也有些灰白。

削官發配，固然也有再重新起用的能夠，但是天子已經老了，說不定冇多久便要駕崩，而殷昱此次立下大功，且不說太孫之位會不會重屬於他，起碼他的職位是不能與本來同日而語了。太子態度未明，可他讒諂過殷昱，還挾製過謝琬，到阿誰時候，太子也不會起用他。而殷昱和謝琬會放過他嗎？

他扶著桌案，目光掃到桌上堆疊起來的公文，俄然想起季振元是讓他返來燒燬證據的，因而驀地打了個激靈，快步走向書架，一麵開著構造，一麵叮嚀道：“快去拿個火盆來！”

既然不能倒，那他就得想體例保命，眼下，又還能有甚麼體例能夠使他逃脫這場災害呢？像季振元說的那樣，寄但願於漕幫麼？

左必之麵色很安靜。到了這個時候，他就不信賴季振元冇想過乾脆發難保命，與七先生的締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而是已經有多年了，季振元作為一朝重臣，見過了宦海太多的起落浮沉，他不會想不到打算失利以後他有能夠麵對的結果，以是，發難，對季振元來講不是件不測的事。

左必之默了默，說道：“若不發難，便隻能嫁禍移罪了。”

“老爺，剛纔郭府派人來傳話，說是郭大人傍晚的時候在船埠被扣押起來了！漕幫總舵已經被護國公帶領著幾千人包抄，漕幫總舵主與積水潭分舵主相偕逃脫，現在護國公道在命令人手四周圍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