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回 家[第2頁/共4頁]

蔡朝陽嘻嘻一笑：“成了都會人哪，這點事也不曉得？”

父親才四十多歲，如何有張婆婆嘴？我看著父親有點清臒的麵龐，俄然一笑。

路上的積雪有十幾公分厚，皮鞋每跨一步都藏匿在雪裡，腳上有寒浸浸的感受，但是我仍然很高興。我又能和火伴們堆雪人、逮鳥雀，或在雪地裡找尋兔子的蹤跡，翻山越嶺地攆。我但願本身永久長不大。

踏進熟諳的小山村，麵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家家的門都是掩上的。我看到自家的低矮土坯房不見了，代替的是一棟高大的紅磚房。嗬嗬，老爸終究為我蓋好了新房。

蔡有生的大門是敞著的，聽到內裡鬨嘈嘈的聲音。我也是個好熱烈的心性，這聲音吸引了我，從速跑出來。

我推了蔡朝陽一把，便從口袋裡取出何桂花交給我的錢，拉起蔡有生的手拍上去。

我陪著父親烤了一會火，聊了一些家常。父親這會兒最上心的還是我的婚姻大事。我說：“爸，您彆擔憂，過了年我才二十呢，哪有這麼早立室的？”

“她本來做了甚麼事，我都不怪她，她內心還是有我的。”

我幫著補魚網，想快點反覆我們以往的歡愉遊戲。

偶爾村莊裡燃響幾聲鞭炮。小孩子對勁失色的喊叫。我沉醉了。

彷彿統統都竄改了，又彷彿甚麼都冇變。

石榴是不是回家過年了呢？我有冇有機遇和她見麵？這些動機我隻敢憋在內心，不能對父親說。一小我的苦，不能讓百口人都感遭到。

蔡有生把那遝鈔票謹慎地裝進內衣的口袋裡，又坐下來，編織剛纔丟下的破魚網。

蔡朝陽笑了：“你連他們都帶，還能忘了我這鐵哥們嗎？“

聽到蔡大有的慨歎，我苦笑一聲。如果你嘗過當初我們闖深圳的難處，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因為那段艱苦，我落空了最愛的人。

我籲了口氣。看來，有生哥就是曉得我和桂花姐有那層乾係，他也不會恨我。

父親一聽急了，忙說：“誰要她摒擋家務，你們出外掙錢，進獻很大了。她怕寒畏冷，誰都一樣。這屋子她還出了錢呢，你必然要帶她過門。如果她嫌冷，來歲春秋之時讓她挑個日子過門吧。一個家，冇有女人不可！”

“如果有生哥治好了這病，孫立平那狗日的就利用不了桂花姐。”

蔡大有笑道：“如果有興趣，下午我們去攆兔子。”

蔡有生大抵是接了何桂花的信，內心有譜，笑著跑進房裡，給我端來一碗紅糖水。

到我辦喪事的時候，我還要掙很多錢的。不過我內心模糊有些發痛。石榴離我而去，至今訊息皆無。現在除了石榴，我內心裝不下彆的女孩子，這喪事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