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餘有榮光[第2頁/共3頁]
韓楓眉頭微動,目光卻無神地看向了遠處:“我厥後纔想明白。明溪,天有陰晴不定,人生也是如此。陽光,又何嘗能一向存在。”
若說不生明溪的氣,那天然是謊話。但是他畢竟恨不起她,更何況愈是在在絕境中,他愈發要心平氣和。這不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更不是因為他與生俱來便如此冷酷,隻是這些年曆經數次劇變,他不得不練就了這麼一副“鐵石心腸”。
她甘願跟他一向這麼耗下去,耗到他耐煩磨儘為止。哪怕……哪怕就是被他吵架乃至一劍殺了,對此時的她,倒反而是一種擺脫。
韓楓麵前是最後一塊浮雕――或者壓根稱不上是浮雕。那完整就是一麵空缺的牆壁,打磨得極其光滑,說不定在千年之前乃至能夠給人當鏡子用。她見韓楓一手扶在那牆壁上,水印從他部下緩緩散開,心知他當真是累了,不由心中悄悄歎了一口氣。
看著他俊美的麵孔,明溪心中一軟。她一向覺得他恨著本身,卻冇想到,此時現在,他竟然會極其竭誠地問本身這麼一句。她眼中酸澀,兩行淚已經奪眶而出,嘴上卻兀自倔強:“不出幾天就要死了。再談這些又有甚麼意義?”
不出所料,她下到那屋中時,韓楓已將牆上的浮雕毀得七七八八。她走到他身邊時,隻聽他在喘著粗氣,而那把寒鐵劍已經斷成了兩截,被扔在地上。
明溪問道:“甚麼?”
與其哭天搶地,不如多做些事情――與此同時,他十餘年在離都礦山中開礦練就的夜視也在逐步規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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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等明溪開口,韓楓倒先說了話:“你曉得這兒刻的是甚麼嗎?”
“光?”不知如何,這會兒聽到這個字,悲慘當中,倒讓人感覺甚是風趣,明溪笑了兩聲,道“這牆倒真是光得很!”
明溪不語,反而有了些獵奇。她之前問他他不回,要跟著看他也不準,如何想獲得他這時俄然問起,是想說甚麼。更何況麵對一麵明白牆,她又能說甚麼。
“不把我當人看?”固然韓楓申明這句話不是在罵她,但聽在明溪耳中,仍然感覺彆扭。她見韓楓笑得有些難堪,不由得催問了幾句。她與韓楓在一起的時候不算短,天然曉得對方是個惜字如金的人,這時他肯跟她說這麼多話,不管如何,都讓她心中好受很多。
明溪聽了這番話,縱使自誇沉著,卻管不住眸中淚珠如雨而落。她臉上仍繃著神采,扭頭偷偷拭去了眼淚,勉強安靜下來,道:“韓楓,但是目舟湖畔,你當時何嘗不是我的陽光,我的但願?你曉得當時你走了我有多難過麼?”
在離都礦山中,燈光向來暗淡。他們這些年青人不到六七歲就要被拉著去乾伕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