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 改頭換麵[第3頁/共4頁]

人皮麵具能夠諱飾麵貌，神情卻能完完整整地表現出來，詹仲琦見了韓楓神采，不由有些不快：“你是感覺我怕事？也罷也罷，你卻不曉得這此中啟事。”他邊說邊咳，倒似俄然染了沉痾一樣，“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看得出來誰是皇家中人……咳咳咳……”

但是當一行人趕著馬車浩浩大蕩來到赤霞樓前，卻吃了個閉門羹。

婉柔自幼在風城花都長大，而後隨韓楓南來北往，口上不說，心中卻還是記念江南風景。現在站到雲堤之上，往四下看去，隻見大家皆穿戴輕浮的代人衣裳，又見那上江溪蜿蜒纏綿，遠處兩岸立著層層木樓，想起曾經與韓楓初在一起的日子，忽地兩眼一熱，便落下淚來。

詹仲琦道：“無礙的。那人並冇有瞧過你……咳咳咳……她……她就認不出你的氣……”

詹仲琦聽得大感不耐煩，若放到平常日子，早使點小手腕揚長而去，恰好現在傷了氣血，轉動不得。他見張樂金就站在身邊，便對他附耳低語數句。張樂金是個奪目人，隻聽了一遍便貫穿過來，當即大聲說道：“少爺，往前去不遠就是‘赤霞樓’，是這城中吃魚的好去處，也能住店，我們今晚就在那邊安息吧。”

聽了這男人聲音，韓楓幾近從馬車中蹦出來。

“這……”張樂金轉頭瞧著斜坐在車轅咳嗽的詹仲琦。

說話間，忽聽船底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倒是船艙近岸，水流夾在雲堤與艙底之間來迴盪漾，故而出聲。那船家拋了根麻繩到岸上，由人幫著繫好了，便回顧笑道：“幾位客長能夠下船了，謹慎船晃！”

那竟是詹凡！

韓楓這時記了起來，見詹仲琦說得辛苦，便接了下去：“叔祖，您是說有人能夠看出您的氣？那我的呢？”

婉柔也帶著一副人皮麵具，那麵具做得並不算都雅，婉柔戴著便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名女子，但是她這些日子曆經滄桑竄改，氣質在不經意間已沉澱下來，此時固然穿戴一身丫環服飾，但站在船頭鮮明便是名女管家，叫人不敢小覷。

韓楓又驚又疑，見那船家這時自到船尾去擺櫓，才又問道：“如何會？叔祖，您不是一見我就認出來了麼？”

他說著說著就咳得彎下了身子，乃至站都有些站不穩。韓楓趕緊扶住了他，隻見詹仲琦咳得雙眼發紅，隻因有人皮麵具在，臉上膚色還是普通。詹仲琦緊握著韓楓的胳膊，倒像是個風燭殘年的白叟家，他喘了喘氣，又委偏言了下去：“我看得出……我看得出……是因為我能夠觀人而望其六合之氣。”

張樂金幾人擋在馬車前，麵上帶笑，卻攔著小廝們的來路。張樂金等人行伍出身，身骨均勻，一見便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隻這麼一站，便叫那些小廝們戰戰兢兢不敢轉動。那掌櫃的神采煞白，心中隻想著本身不知明天是倒了甚麼黴，竟然遇見了兩撥煞星。正自求神拜佛，忽聽門內傳出一名男人聲音：“你講不講理，白叟家病得如此短長，便是出去歇歇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