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觀山為山[第3頁/共4頁]

智峰道：“這倒是我平生聽過最蹊蹺的話。堂堂夷族大祭司，竟然以為本族的神祇是個凡人？哈哈，僅憑你這一番話，便已賽過你的師父了。”

智峰是陣法大師，聽到現在，天然明白過來：“直到你跟詹仲琦一起順服那匹天馬？”

智峰聽到此處，讚歎笑道：“你能想到這一點，承認這一點，實在不易。隻可惜，瀆神大法畢竟是旁人強加於你們的，而你們對六合之氣的把握遠遠到不了這個境地。強行破了‘我障’與‘識障’，到最後與仇敵兩敗俱傷，何必，何必？”

智峰卻笑著拍了鼓掌，道：“你看我倒準。隻可惜，你的身份對我並冇有太大用處……嗬嗬，小丫頭，你彆覺得你那點心機我不明白。拿著你去威脅西代？豈不是叫我奉上門去讓詹仲琦欺負？不過，你的本領我卻很看重。”

離娿心底一沉。她這平生對統統人都拿捏得甚準，卻唯獨看不清麵前此人想要做甚麼。智峰時而像是這天底下最聰明沉著的人，時而又像是這天底下最猖獗的人，莫測高深，難以瞻望她下一步要如何走，離娿本來想用方纔那一段話好歹套出一兩句來，不料竟如石牛沉海，了無覆信。她勉強著靜下心續，才道：“我並不曉得甚麼是被大天然神捨棄，但剛用完瀆神大法那一陣子，也的確很驚駭，但是我見統統並無竄改，垂垂地也就結壯下來，而這時，我才覺出了分歧。我漸漸想起了我用瀆神大法的時候，我見到的，我聽到的，我感遭到的，都和常日裡有很大不一樣。當時我是要驚退成千上萬隻蝙蝠，本來我甚麼都不曉得的，但是當我化身大護法神時，我能看到每一隻蝙蝠驚駭甚麼，乃至能夠感遭到它們相互之間如何交換，那些驚駭如何通報。我……我本來覺得這就是大天然神創世的證據，直到……”

畢竟，離娿所觀境地，已經遠超她的預感了。

離娿悠然道：“師父他曾對我說過，從仇敵身上，便能看清本身。他分開我的時候我年紀還小，當時不懂他的話，隻要強記下來，留到今後漸漸體味。可惜我師父到死時，即使將驅蟲之術學得滾瓜爛熟，仍未曾碰到一個好機會，讓他看明白一些事情。”

智峰微微一笑，道：“小丫頭，你說你想活下去是不是？好，我便給你這個機遇。”

離娿卻冷冷看她一眼，雙手環胸，道：“我冇那麼輕易死。你是要將旁人最後一點用處都榨出來的，我的本領和身份都對你有效，你怎敢殺我？”

見離娿極其沉著地措置了麵前危急，智峰饒是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現在也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心想幸而這丫頭年紀尚幼，倘若再由得她過個幾年，隻怕更不易製住了。她即使見多識廣，但能夠看在眼中的人實在寥寥無幾。常日裡呆在伏濤城中，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天然不是冇有人肯跟她說話，而是她嫌那些人多數笨拙無救，看不起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