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三章 以情易情[第2頁/共3頁]

這句“感謝”發自肺腑，韓楓不由唏噓感慨，語氣也就少了敵意：“我早該奉告你的。你好些了嗎？”

可貴見柳泉如此誠心，韓楓點頭道：“好，我承諾你。”

韓楓縱是痛恨柳泉，事到現在，也覺心中酸澀，想著他在平沙城過得日子，竟憑添了幾分憐憫。

柳泉卻俄然怒了，他一拍桌子，起家轉到韓楓麵前，喝道：“韓小囝，你彆覺得是我在求你！小婷是我的，她是我孩子的娘，一向都是，永久都是！莫非你藏著她就能竄改過往的統統麼？彆做夢了！你拿甚麼跟我搶，你憑甚麼跟我搶！你對小婷體貼過嗎？你是甚麼時候曉得她身份的！你憑甚麼喊她‘小婷’？”

柳泉察言觀色，心知本身向來所求已到手了大半，不由得喜形於色，說話調子也比平常要高了一些：“韓楓，在我麵前不消再演戲了，我在你麵前也不演戲。你要見明溪實在很輕易，隻要你能讓我見到我想見的，我天然會滿足你的心願。”

埋頭靜意，但這行宮中的二人雖沉寂無語，卻內心躁動不安，何談“靜”字。

兩天時候一晃就過，二人達到卓小婷的墳塚時，陽光恰好。

柳泉靜了一會兒，又道：“韓楓，我是讓你見一個活人，隻求你讓我見一個死人，這筆買賣，對你來講並不算虧。”話到此處，他已是帶上了可貴的哀告語氣。

韓楓也下了馬，他剛往前走上兩步，就見柳泉俄然身子往前一震，幾近跌倒，幸而他雙手及時撐住了地盤，隨即肩膀竟抖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柳泉才勉強止住悲聲。他緩了緩，擦乾淚水，站了起來，背對著韓楓道：“感謝你肯帶我來。”

夜與捲雲鐵驪都是黑馬，也都是夜行八百裡的天下名駒。韓楓與柳泉二人不帶侍從，漏夜而行，這條舊路他在去尋天馬之前已經走過，現在重來，不由感慨很多。

韓楓隻感覺心都揪緊了。他本能地不肯再見到卓小婷的屍身，在貳心中，卓小婷是阿誰臨終時死在本身懷中的女孩子，更是十餘年一同長大的兄弟，他委實不肯看到一副在土中買了三四年，早已腐臭破敗的骨架。他今後撤了一步，非常警戒地看著柳泉的手，隻等他脫手時好攔住他――畢竟，就算他能將卓小婷從這墳中刨出來，也是帶不回北代的皇宮當中的。

韓楓透過柳泉的肩膀看去，隻見他麵前不竭有清澈的水滴砸到地上，化進土中。他十指都深深地插在泥土裡，彷彿變成了兩隻耙子，彷彿下一頃刻他就要發力將這墳塚扒開，擁卓小婷的屍骨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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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柳泉下了馬，跪在那木牌前，伸手悄悄摩挲著那一筆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