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如標月指[第1頁/共4頁]
詹仲琦見韓楓愁眉不展,問道:“你在擔憂甚麼?”
歐陽小妹恐怕還是陷在昏倒當中,現在水大師也去了,詹凡身上的重擔猝然之間重了很多。隻是水大師亡故,越王的背景便冇有了,而後有誰能與他共同支撐著江南大半國土?智峰是梁公義母,她脫手便如同梁公脫手,現在梁私有默算偶然,天時天時人和皆得,目睹著這江南便要易主了。
韓楓道:“但聞其詳。”
詹仲琦道:“你道她不悲傷麼?哼……她冇有算到你身上帶著白童,故而冇困住你,這是一;她冇算到她畢竟過不去騫浪之死這道坎,這是二。有情也好,無情也罷,她與騫浪始終鬥了這一輩子。你到我這地步便能明白。朋友易找,敵手難尋。”
“人間最冷唯孤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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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仲琦道:“這事理說來實在輕易得很,用我一句話說,便是‘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
詹仲琦道:“你師父臨終對你有遺言,你想明白,天然能找到為他報仇的體例。但切不成將那體例僅用作報仇……你師父平生教你,怕你誤入歧途,這最後一句話更是他對你今後諸事的叮嚀,你……唉,你可不能孤負了他。我若多說,也是負他一片深意,對你有害有利。”
但詹凡卻有一股犟脾氣,他死死跪在地上,膝蓋就如生了根普通風雨不動。
“好孩子。”詹仲琦聽得唏噓不已,不自禁中,想起昔日與水大師交友諸事,眼圈不由得也紅了。貳心中一軟,哈腰去扶詹凡,道:“你師父的意義我明白,他是個千古可貴的好人呐。他倒並非不肯被人祭拜,隻是這祭拜若非發自至心而流於情勢,倒不如用這無用之身去恩賜六合來得更成心義。但現在你見他身便心起安撫,起碼祭拜他於你而言便成心義,這並非違揹你師父的心願,何來不孝呢?”
二人腳步均快,此時已能看到伏濤城的南城門。韓楓向身後看去,見一片安靜平和,並冇有刺客或兵士。他還待再細瞧,卻聽詹仲琦道:“彆看了,冇有的。”
詹仲琦溫然道:“‘廿年學海辨凹凸,根骨清清未入迷。此語若非心過境,管他南北與東西。’這是騫浪畢生心血所做,你若明白了,你便已不是你了。也罷,現在另有一段路程,我便將此中事理說與你聽。”
詹仲琦與張樂金幾人商定的見麵地點和南城門另有一段間隔,韓楓和詹仲琦出了城門以後,腳步漸漸放緩,聽著四下人聲馬鳴,韓楓俄然想起了本身另一匹坐騎――一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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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仲琦道:“不錯。但是她明天誤算兩事,她為人自大得很,此時說不定躲在家裡抽泣,那裡還會出來做攔路狗。”
他說完這句話後,倒起了非常感慨。二人現在已經走到南城門下,彼時陽光恰好,城門處人馬絡繹不斷,二人悄悄鬆鬆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