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美如雪花[第2頁/共3頁]

“不知佳客遠道而來，未曾出迎，還瞥包涵。”

伴著“噠噠”數聲響，那小紅馬已悄悄踏上了草甸。它像是一名高傲的君主在檢閱完部屬的儀陣以後，來到它們中間慰勞。它每一步邁地穩定而有力，赤腿白蹄之下，踩著的是九灼殘存未幾的骨灰。

與九灼比擬，那紅影太小，就像是一匹稍大些的鹿。它渾身赤紅，腳下卻如同踩著潔白的蓮花。那馬王峰直上直下極是峻峭，但是那紅影竟好不懼畏便往下奔來。

彷彿是隔空重又瞥見了九灼。韓楓看著那類似的眼睛和類似的外相，摸索著伸脫手去撫摩著紅馬的馬鬃。

麵前的女子固然不如離娿那般奪民氣魄，但毫無疑問，她仍舊是韓楓見過的最富清冷之美的女子，若非要描述，無外乎“美若雪花”。她身上穿的衣服比起此前更素淨了些，雙眉微鎖，如雨打梨花，閒愁不由。

但是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那女子胳膊時，那女子身後的幾個男人俄然用手中的長笛吹了一聲，韓楓隻覺身後勁風襲來，所幸他反應敏捷，腳一點地，整小我借勢翻起，剛好翻坐在了衝過來的曉灼背上。

那女子摸了摸小紅馬的頭，對韓楓道：“它的來源你或許已經猜到了。曉寒驌驦在月餘前俄然絕食而死，我便曉得九灼也要返來了。你要帶曉灼走麼？”

本書讀者群：294/816/910

她如一抹聖光停在韓楓麵前，讓韓楓不得不對她諦視。但是韓楓看著她，想著九灼的死，心中卻甚是忸捏：“對不起，我冇有庇護好它。那是……”他指著地上那一攤碎瓷片，見那些骨灰已經被吹得所剩無幾，實在不能說那瓷片是九灼殘存的軀體。

它重活絡捷，不緩不急，像是在跳著它自有的跳舞，享用著每一次縱躍的歡愉。跟從在韓楓兩側的野馬大隊則在不知不覺間一排又一排地跪倒在地，頭寒微地低了下去——野馬這平生就連睡覺都是站著的，何曾跪倒在地過，這一跪，便意味著將本身的命都交托出去，經心信賴同時也經心畏敬。

馬背是暖和的，因為氣候太熱，紅馬又剛從山上躍下來，故而鬃毛根處另有些微潮。韓楓摸索著在它的肩膀上按了按，然後紅馬希律律叫了一聲，竟穩穩不動。

它低下頭去，彷彿在嗅著草叢間那骨灰的味道，然後它忽地抬起了頭，仰天長嘶一聲，其聲呦呦，雖是稚氣未脫，卻已初具王者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