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色字有刀[第3頁/共5頁]

韓楓無法地把燭火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向韓逸之，問道：“爹，您在找甚麼？我幫你找。”

說到最後幾個字，柳泉幾近是悶著聲音吼了出來。隻是瀨離河本就偏僻，他這聲音倒也傳不遠，但是聽在韓楓心中，卻比白日聽杜倫念那首“詩”，更讓熱血沸騰。

百金，照他“大司徒”的話說，那是帝都富戶平生的積儲了。

不但父親一個，這離都當中過了四十歲的中年人，看模樣都像是癆病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冇一小我活得過五十歲。

見柳泉家中冇人，韓楓便直接到了瀨離河邊，隻見幾株檉柳樹下，柳泉一身白衣，正看著水溝發著愣。

離都最西邊是礦洞，礦洞往南有一條淨水溝，叫做瀨離河，也是常日裡這些礦工們出礦後沐浴的處所。

柳泉冇重視他瞧著本身滿麵蹊蹺，反皺眉問道：“我是為了你好，你不信嗎？”

他真的是在發楞，就連身邊多了小我也冇有發覺。

柳泉笑笑，伸手一指天涯，道：“你看那顆最亮的……再過一陣子，它就要到天頂了。到時，該是亂世了。”

韓逸之兩手哆顫抖嗦地，在櫥櫃上不知摸索著甚麼。他不點燈，乃至瞥見兒子拿著燭火走得近了，還彆過了臉去，像是怕被燈火晃著。

可貴柳泉脫手風雅一次啊。

韓楓看他言談如常，也粲然笑了起來，同時又把方纔的問話重新問了一遍。

但是柳泉像是看破了他在想甚麼。他低聲道：“會有機遇的。必然有機遇的。”

客堂無人，廚房無人，主屋無人……那麼父親又是在靈堂了吧。

看外屋暗淡，韓楓恐怕父親被凳子絆著，忙拿著燭台走了疇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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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柳泉還會觀星，韓楓暗吃一驚，順著他的手看去，見天上公然有顆星星比彆的要敞亮些，也大些，並且那星星後邊彷彿還帶著尾巴，像在緩緩挪動著。

韓楓聽他言之鑿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得彷彿你有孩子似的。祖祖輩輩這麼多人，都冇一個逃出去的，何況你我呢？”

“逃出離都？”韓楓冇想到本身公然猜中了，不由欣喜交集，連聲問道，“如何逃？”

韓楓網羅著本身腦中少得不幸的那點知識，卻愈發感覺柳泉有些深不成測。一樣在離都，一樣甚麼都冇學過，他如何曉得這麼多事情。

柳泉“哎呀”叫了一聲，身子一晃，幾乎栽到河水中去。他轉頭見是韓楓，籲了口氣，笑道：“是你呀，我還當是甚麼人呢！”

想起白日的那些事，韓楓輕歎口氣。他在外邊裝得再高興，但回到家中，卸下統統的假裝和承擔，便感覺表情沉鬱。畢竟，每天麵對一個在靈堂對著牌位痛哭流涕的父親，再樂天也會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