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七章 芳魂離散[第2頁/共3頁]

“天星！”韓楓忙扶她入懷。她因應著大天然神供應水源的力量，身著無物，韓楓便將本身的披風兜在了她身上，但是觸手之下，隻覺天星身材冰冷——並不是因為久處高溫而冷，是實實在在的冇有活力了。

“天星，天星！你撐著，你彆閉上眼睛！”離娿聽她乃至提及了胡話，心頭更是焦心起來，雖知迴天乏力，但此時現在，還是希冀虞天星能夠多活一刻便是一刻。功力散儘的感受她也有，但瀕死的經曆倒是匱乏的，她並不知，這是虞天星在用本身最後的力量，點化她。

因城門被藤蔓緊緊封閉，城裡統統的保衛都被派到關隘上方駐守，現在幾近一個不剩全數陣亡。城中僅剩一些民夫，他們隻聽關隘上一向有人慘叫，但卻並不曉得究竟產生了甚麼，也不曉得這場戰事最後的成果如何，直到看一個個身穿藤甲的夷族兵士緣梯而下，才知局勢已去，關隘竟這麼快已經淪陷，而現在，這場忽如而來的雷雨還冇有下完。

她能做的，也唯有這麼多了。

虞天星淡然一笑，抬手有力地指著前邊那綠色的城牆，道：“你瞧，你們進城以後，這城牆上的藤蔓便會長出刺來，守著你們的身後，再也不消擔憂會有人從後抄底了。比及何時你真的打下了帝都，就能夠讓師父過來，消了這些蠱術，當時統統便都是你的了。”

虞天星卻莞爾道：“開初我也覺得我是傻，可直到這時候，才曉得這是我必走的一步。當時婉柔死了，我見你那麼為她悲傷，也曾想過……也曾想過若我也為你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悲傷，會不會……會不會記取我一輩子？我是飛蛾撲火、癡心妄圖，實在早曉得你壓根就不喜好我，乃至還曾討厭過我，可女人一旦固執起來，就是分毫事理也不肯意講。”

虞天星道：“我曉得，我現在都曉得了，但是……但是我也並不悔怨。師父，這是我至心實意喊你‘師父’，多謝你教我這統統，多謝你肯讓我這一仗替了你，去做這‘瀆神之舉’。我……若非如此，我仍然困頓在原地，繞不出這個圈子。”她歎了口氣，握住了離娿的手，道，“師父，你也做過數次‘瀆神之舉’，最後功力散儘的時候，你才曉得這本來並不是瀆神，是不是？我快死了，但我並不感覺驚駭。我感覺，這身子是我的，卻也不是我的了，彷彿整小我在漸漸地散去，那藤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也是那藤的一部分……這城、這雨、這天、這地都是一樣，我是它們的一部分，它們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或許我並不是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