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六章 荒草伏車[第2頁/共3頁]
“杜大學士,如何辦?”那兵士看得目瞪口呆,終究按捺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雕花熏香銅爐上白煙嫋嫋,但檀香的安神感化在戰報麵前,卻顯得過分微小。書房的暖椅上斜坐著詹代年青的帝皇,他手中捏著的,是門口那花瓶的碎片。
那為甚麼天馬會預警呢?
“大學士,間隔豐州另有大半日的路程。”趕車的兵士是個長著眯縫眼睛的年青人,鼻子上長著幾顆斑點,看起來稚氣未脫。
馬車轆轆,天馬一聲嘶鳴,像是在跟車中人示警。
那宰丞微一躬身,道:“聖上,可我們手中另有些兵士,莫非真的不派出去麼?”
詹明佑道:“那是為了保住帝都的,這是我們最後的仰仗,怎能等閒動用?”邊說著,他邊看向那紙條,但一瞥之下,他本來靠坐著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起來,神采忽白忽紅,看不出是驚是喜。
但是,杜倫還冇下定決計,卻見那男人忽地暴躁起來。他用力將手中那些紙團紛繁撕碎,仰天長歎了兩聲,竟然解下腰帶拋上楊樹乾,爬到樹上又打了個活結,隨後就將脖子伸進了那繩結當中――他竟要他殺!
瞧慣了聖上不動聲色的模樣,那宰丞倒被詹明佑的反應驚得驚詫:“聖上,莫不是豐州出了事?”
還是因為冇有火食,故而有獸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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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豐州的張大將軍傳書到了。”
野草早已高過了人頭,這馬車藏在草叢當中,如有人從土路上顛末,絕然是瞧不見的。兩人歇著,天馬則嚼野草嚼得不亦樂乎,就這麼過了小半個時候,忽聽四周有了動靜。
稍遠些的草叢動了動,彷彿有甚麼東西在裡邊行走,若不是杜倫一向盯著,隻怕會覺得是風吹草動。荒草長得並不均勻,有些處所密,有些處所則很稀少。那片草叢中有一棵枯萎的楊樹樹乾,環繞樹乾的草比彆處較著少很多,當那人走出來時,杜倫終可看清。
“慢些。”杜倫探身翻開車簾,往前看去。遠處仍舊是黃塵滾滾,四周的莊稼地早已荒涼,現在野草叢生,甚是灰敗。數隻寒雀在枯萎的楊樹乾上玩耍,路絕頂的天涯模糊可見烏鴉飛過――既然有飛禽,火線應當冇有人的埋伏。
“此人真是奇特。不過看他來的方向似是豐州,或許抓了他還能問出些城中環境。”杜倫看了看那趕車的兵士,卻覺心中有些冇底。也不知這青年男人身上是否有工夫,僅憑那兵士一人,可否將他製住。倘若因要抓他,卻壞了構和大事,那也真是劃不來。
杜倫笑笑,節杖斜著伸出車廂,指了指天空,道:“這麼好的氣候,當然該好好睡個午覺。你也累了這麼多天,歇息歇息。彆把本身整天搞得嚴峻兮兮的,人生活著可貴能偷這半日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