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殿鎖紅塵[第1頁/共3頁]

借門外幾縷光芒，他能夠看清殿中的環境。書架七零八落地倒著，滿地都是書。剛進門處因有宮人清算還算好些，再往裡邊幾近就冇有讓人下腳的處所。牆壁上都是劃痕，纖細如線——這應是塵凡鎖留下的印記。統統的劃痕都由最裡邊發散而出，它們共同的起點恰是禦座。

禦座前的桌案上是一攤鮮血，禦座之上則是一個已經乾了的血人影。人影頗大，不是離娿所留，天然是詹明佑的。韓楓踩著地上的書卷，到那禦座前細看，隻見明黃與暗紅之間，有著兩處深深的裂——恰是離娿的短劍刺中產生的。

見到原與韓楓，統統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行完禮後便低著頭站在一旁，空出了殿門的位置。韓楓看向原，問道：“你不是說離娿已被抬走，如何還是帶我來這裡？”

皇城極大，韓楓幾近快記不住本身跟在原身後顛末端幾道拱門，幾道宮門。後宮當中，人垂垂多了起來，有內侍也有宮娥，不過內侍的數量遠遠多於宮娥，而僅存的這些宮娥也多數行走不便，看模樣……行動便利、五體皆全的宮娥，公然是全被派去守了外城。

順著這裂的走勢，韓楓猜測著離娿脫手的位置。但是他方一轉頭，便覺喉間一涼。

穿過禦花圃，再往前一座略顯孤介的小殿，便是禦書房。韓楓雖將來過，但一眼疇昔，便認了出來。這禦書房的模樣，與他在鋒關芒城行宮當中的書房，竟有八九分類似，隻不過更大一些——天然，若與金頂大殿比擬，這小殿便顯得很有些寒酸了，但是外人並不曉得，這毫不起眼的小殿，才恰是天下的關鍵地點——塵凡鎖。

原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你我二人之力，現在足可見招拆招。”

原斜斜睨他一眼，道：“你去禦書房……想瞥見甚麼？塵凡鎖已毀，詹明佑的屍身也早被人抬走，至於那小丫頭麼……她是弑帝之人，在這些人眼中，就算詹明佑再不堪，離娿也是大罪人，她的屍身莫非會好好地留在禦書房等你去收麼？”

原的話倒是正中韓楓心扉，他翻身上馬，看著那殿門以內一團黑漆漆，隻覺心下黯然。

二人邊說邊走，暴雪已來到大臣們常日安息的角殿旁，通過角殿的小門，再往裡去憑暴雪腳力，不過十餘步便能到金頂大殿。但是韓楓卻一勒馬，道：“不急。我想先去禦書房，煩你帶路。”

原笑道：“他們穩定，是因為詹明佑事前的安排。他無子，所謂的皇弟又死了，現在正統該輪到宋王，可恰好宋王又被他支到了南邊。這些大臣都與譚氏有乾係，天然犯不著為詹代賣力……究竟上，早在你們過了豐州城時，這分崩離析之勢便已有了。當時朝中晁衝一派，詹明佑一派，幾成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