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乾或不乾[第3頁/共4頁]

詹康傻傻地看著歐陽申，張口結舌。如果歐陽申跟他說的是大事理，如果歐陽申用奇妙的體例對他指桑罵槐，他都有體例應對，可恰好這麼一句大口語，就兩個字，清清楚楚，明顯白白，卻叫他氣得渾身顫栗，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而依著他的性子，這會兒也絕對做不出街頭撒潑，憤而回罵的事情。

因為姚顧平為詹康擋駕時用過世子身材不適的藉口，故而歐陽申一大朝晨就候在了轅門以外，他身後還帶著十幾位清河城的名醫，名醫以後則是數十車寶貴藥材。

“我……”詹康語塞，俄而方道，“探子說如通鎮之前被海盜洗劫過，山匪這會兒都不知逃竄到了甚麼處所，你要我如何乾？我不管了！我現在一萬人隻守著清河城，哪兒都不去，歸正你們求援也隻是說但願我保著清河不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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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申道：“這話是越王托我跟您說的，說實話，我是僭越了。”

茶是紅玄色的，泡出來的茶水是深紅色的，氣味如鬆如柏，細品之下則模糊帶著龍眼香。

那茶並不是雄師從風城花都帶來的金剛銀針，而是詹康從冇見過的一種茶。

詹康嗬嗬地笑著，連連抽了兩口寒氣：“照這麼說，你和我父王對這件事早就曉得了。老十就是山匪頭子！哈哈，這件事情真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成心機的笑話。那是我的好兄弟，我這輩子就這麼幾個好兄弟！你們不是應當最懂兄弟二字麼？可這回，你們逼著我跟我敬愛的女人再不能在一起，又逼著我來對於我兄弟？”

他壓下了心中的酸楚，從懷裡取出了之前山匪送來的信，在桌案上平平推到了歐陽申眼皮子底下：“父執，我想曉得你們另有哪些事情瞞著我。”

山匪和海盜是一個頭子？歐陽申的話又一次打擊了詹康。詹康低頭沮喪，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在清河侯麵前再也傲氣不起來。他老誠懇實地聽著歐陽申的訓導，心中卻忽地唸叨起了已經到瞭如通鎮四周的詹凡和韓楓。

歐陽申看也不看那封信：“你們江興幫的老十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你雖說是世子，但畢竟還是江興幫的老四。除你以外，我也真不曉得誰還能清算他。”

詹康手緊緊一握，幾近想把麵前滾燙的茶水潑到歐陽申的臉上，但顛末這麼多事情，他也曉得統統冇法挽回，便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兩口氣，將拳頭漸漸展開：“父執說的是。我原覺得我淡泊名利，跟父王是截然分歧的兩種人，但這會兒才曉得，我若不要名利，便一無統統。”

晨風獵獵，詹康穿一身杏黃色的長袍，看著虎帳轅門外的大隊人馬，隻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