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命運[第1頁/共2頁]
這個男人有一副殘破的身材,卻有最剛毅的意誌,纖細的肩膀,彷彿扛著全部六合,柔嫩卻固執,一舉一動,都透出高貴和霸氣。
流蘇悄悄地看著紅線那端的男人,他悄悄地坐在華貴的輪椅上,臉龐如玉溫潤,端倪沉寂如水,仿若一座精美的玉雕,絕代風華,清貴得空,多看一眼,都像是對他的輕瀆。身邊桃花爛熳,落英繽紛。身後,一輪紅日,瑰麗如此,折射出一道出塵的剪影。
兩人中間的紅繩橫著,就像是月老的紅線,固執地把他們牽在一起。
“女人說姻緣?”
流蘇點點頭,雪衣公子靜坐在輪椅上,神采如水,沉寂如三月安靜的湖麵,眉宇間的硃砂在桃色爛熳中益發淒絕,素淨欲滴,他聲音略有自嘲的味道,“鄙人平生福薄,與分緣淺,姻緣麼?自是看得淡,天定一說,更是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公子是相國寺祈願的麼?”
流蘇捲起紅線,放在手心,“相國寺的姻緣傳說,公子信賴麼?”
雪衣男人看看她纖細的手指,又低頭看看他繞著紅線的手指,也豎起,微微一笑,“真巧。”
他此生見過美女無數,卻從未見過,目光如此清澈,氣質此般脫俗的女子,獨一一個能稱得上高雅的女人。
他的聲音如此平平,卻有一種不成忽視的霸氣從透辟的眼睛中流暴露來,在他周邊構成一股很強的氣流,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敬和敬佩。那一刻,流蘇彷彿看到一個百折不饒,剛毅不平的靈魂。
流蘇淡淡一笑,“陪人來演戲罷了。”
“每年這個時候,鄙人都會在相國寺小住幾日。”雪衣男人淡淡說道,不動聲色地解開紅線,細細地把玩著,抬眸問道:“女人如何會呈現在此地?”
雪衣公子目光掠向光輝的桃花,心中微微一動,兩次相遇,都在桃花光輝之時,她和他,倒真有緣分。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既是演戲,便要入戲,騙得本身,方能騙得彆人,何來可悲之說?”雪衣公子含笑道。
還記得嗎?
流蘇緩緩地走近他身邊,俄然奸刁地揚揚幫著紅線的食指,輕然笑道:“冇想到竟會是你,還記得我嗎?”
“可駭的是,演戲之人,如果入戲,豈不成悲?”流蘇淡然一笑,輕聲反問,目光看向地上那端的紅繩,神采安靜。
流蘇一怔,“說得也是,到底是我太固執了些。”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人的平生,誰不是在演戲呢?女人看似蕭灑之人,自當明白此中事理。”紅線若無其事地飄落在地,隻剩下她,一人在把玩著,這輕微的行動,看似不經意,卻已含著一種捨棄的味道。
他影象頗佳,怎會不記得。
站在拱橋中心,輕衫超脫,墨發飛揚,清雅的笑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淡淡的,清清的,給人感受不華貴,卻很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