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燕雀烏鵲[第2頁/共4頁]

泰迪重重磕了幾個頭，朗聲道：“主子自認有罪，特來向皇上請罪。”

皇太極閉起雙目，長吸一口氣，接側重重一哼，道：“諸位愛卿，可有高見？”

在場之人皆是沉浸宦海好久的老狐狸，一看便知此乃是打暈犯人後強行畫押所成，與其說是認罪書，不如說是抗議書。皇太極如此奪目之人，此事怎能騙得過他？

諸人曉得此事觸及多爾袞與豪格之爭，稍有不慎，便是後患無窮，一時不由麵麵相覷，心機急轉，過得半晌，阿敏出列道：“皇上，此事……甚是嚴峻，臣不敢冒昧，還請皇上決計。”

誰知泰迪還是跪地不動，持續道：“臣另有另一罪名。”

世人儘皆向那幾張紙望去，隻見其上密密麻麻寫著滿文，在紙張底部按著幾個血指模，看來算是畫押。

“皇上，正如兒臣先前所言，這幾個南蠻恃勇橫行，歪曲我滿清先祖聖賢，打傷我滿清百姓，被兒臣捕獲以後加以扣問，竟是明朝派來的特工。實是罪不成恕，依大清律令，當馬上問斬，兒臣請皇上準奏。”豪格單膝跪地，拱手向皇太極說道。

皇太極悄悄惱火，但這泰迪絕非等閒之輩，本身又欠他情麵，因而沉聲道：“你有何要事，說來聽聽？”

高傲明入貢以來，滿狷介層不但從貢銀中獲得好處，更是自明清互市中大發其財，一年支出，遠超以往打劫數年之和。加上巧手匠人、瓷器綢緞、戲曲詩詞等物流入盛京，使全部盛京麵孔一新，日子較以往有了翻天覆地的竄改。大利當前，眾高層心中，實是不肯與大明再動兵戈。

範文程雙手籠袖，深深一揖，道：“秉皇上，臣有一事想向鴻雁仙子就教。”

這十王亭向來是八旗旗主議政之處，近年來政事繁忙，一些朝廷重臣也得以參與。故此時亭中有多爾袞、代善、阿敏、阿濟格、多鐸、範文程、鼇拜、索尼等八位，加上皇太極與豪格，恰好十人。

皇太極麵色凝重，道：“照你所說，此事乃是平常打鬥，並非特工反叛？”

鴻雁微微點頭，不再言語。皇太極轉向豪格，嚴聲道：“你另有甚麼辯詞？”

豪格難堪一笑，道：“秉父皇，這幾人丁風甚緊，兒臣若不施重刑，怕是撬不開口。”

豪格見他並無貳言，心下甚喜，忙將紙張收好，向鴻雁輕視地一瞥，麵露嘲笑。

皇太極不耐煩起來，他邇來甚少上朝。冇想到稍一露麵，便費事不竭，先是豪格，又是這泰迪。當下神采不善，道：“你另有何罪？”

鴻雁得皇太極封為聖女，故見了皇太極無需膜拜。皇太極微微點頭，道：“鴻雁，豪格向我奏報了一起漢人反叛之事，據多爾袞所言，你對此事知之甚詳，可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