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霧中山村[第2頁/共3頁]

鴻雁身子剛一沾到床沿，立馬想到了一個可駭的題目：“這裡隻要一張床。莫非今晚我倆要一起睡？”

“到了。”東白子說道。

蕭賤皺了皺眉頭，揮去心中的不安，回身走進了房間。

正所謂言者偶然，聽者成心。鴻雁本已心下惴惴，一聽他此言，心下考慮：“莫非蕭郎本日真要與我阿誰……但……我還冇籌辦好……要不要裝得純熟一些？免得讓他瞧不起……但……究竟應當如何做纔好？”一時悔怨，未將那魯管仲的春宮刺繡圖好好翻閱，乃至兵臨城下，便欲臨陣磨槍也無礪石。

這石塔表麵固然粗陋，內部空間倒也極大，東白子東繞西繞，來到一處房間，其外牆竟然裝有門板窗隔。東白子順手將門推開，向蕭鴻說道：“喏，這便是你們房間，這塔內也有絕陰陣法，故不必擔憂沆瀣氣，你們先在此歇息，我去通報一下。”

“甚麼？”鴻雁一聽此言，頓時驚得寒毛直豎，瞠目結舌，不知說些甚麼好。

殊不知鴻雁最忌諱的便是彆人問她春秋，並且東白子還將她喚作阿姨，一下子連摸鴻雁兩處逆鱗，一時隻氣得鴻雁氣得胸口發悶，但眼看對方春秋幼小，又不好跟他普通見地，隻好打落門牙往肚裡咽，氣鼓鼓地說道：“我本年八十二歲。”

蕭賤本指的是床墊柔嫩，彈性實足，鴻雁此時腦中一片混亂，刹時又遐想到洞房之事，心道：“那玩意兒……莫非是指他的……阿誰？還叫我坐上去，得寸進尺，他是要上天麼？這今後還叫我如何做人？”

鴻雁見其鎮靜之情溢於言表，臉上也現出笑意，在床邊坐下。

兩人下了馬車，隨東白子走進了石塔。這石塔既無門板，也無窗隔，門窗就是幾個大小不一的洞，全無隔熱之用，是以整棟塔樓陰寒砭骨，與塔外無異。

蕭賤模糊感覺不對勁，俄然想起一事，道：“這位小哥，你之前不說好久冇見活人了嗎？那這屋子有門有窗，是給誰住的？”

鴻雁雙目似蓋了一層冰霜，晶瑩閃動，望著那孩童，漫不經心腸問道：“這位鬼王小哥，如何稱呼？”

當他與鴻雁踏入房門的一頃刻，兩人立時被房內的精美與瑰麗震驚了。

蕭賤一驚，立時復甦過來，隻見鴻雁眼角都是笑意，曉得其又作弄本身，因而撓了撓頭，悻悻地戴上麵具。

正在胡思亂想，蕭賤見她毫無動靜，童心湧起，悄悄爬到鴻雁身後，趁其不備，一把將其抱住，橫過身子，托在手上，隨後倏忽站起。

此時蕭賤也從熟睡中醒來，伸了個懶腰，道：“如何，到了麼？”

鴻雁皺著眉頭，四周張望，隻見這泥巴路上躺了很多人影，身子皆微微顫抖，看模樣並非屍身。但不知為安在此寒冬深夜還不進屋內，莫非是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