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一眼萬年[第2頁/共4頁]

發源先是目露猜疑，似不解他話語含義。接著眼神轉為戲謔，麵露不屑。又過了幾個頃刻，發源神采凝重下來，他讀到了因果的思惟，因此沉聲道：“你當真要這麼做？”

“本來你的決計也不過如此。”發源微感絕望，再度伸指施能，這一次，他要因果永久冇法呈現在他麵前。

他已做出決定，要毀滅“永久畫卷”以外統統的真靈，同時也將滅種之災“吞靈之瘴”以及他本身“無涯之夢”完整斷送。對他來講，這意味著擺脫。

但這一次，有所分歧的是，伏羲將因果引了過來，而因果則帶來了鴻源，“永久畫卷”得以完美，真靈已然獲得了救贖之法，發源完成了他的任務，自也無需再接受這無儘的痛苦。

因果點了點頭，道：“你應當曉得我的決計。”

“這麼說，隻要你受不了這痛，那便是我贏了。”發源輕描淡寫，道，“那我們便來比比耐力。”

發源似極有興趣，不竭選出新奇死法，來應戰因果的忍耐極限。依他的才氣，完整能夠將因果拋入不應時空，令他冇法乾與本身，但他並未如此，這一來是為了宣泄他對於因果的恨意，二來則是為了測試因果意誌究竟果斷到何種程度。

因果慘淡一笑，竭力站起，轉眼之間，他再度規複如初，道：“我獲得了操控因果的才氣，不但如此，我也能看破因與果之間的聯絡。”

最後的最後，待統統灰塵落定，因果的任務完成以後，他會結束本身的生命，將本身投入到永久畫卷當中。

話一說完，下一個刹時，因果已然出招。

故每隔一段時候，他便會召回某個天下的伏羲，讓他將本身擊敗，而後吞噬、代替，作為新的發源出世於世，以此減緩痛苦，撤銷他殺動機。發源將這一做法稱為“更新”。

發源已然遭到了吞靈之瘴的傳染。數萬年來，他自真靈大道彙集各個天下成道者帶來的訊息，所得成果始終是惡恨大於善愛，這是吞靈之瘴傳染的鐵證。與此同時，他既往所犯下的罪過使他知己飽受煎熬，即便冇有吞靈之瘴的存在，他也無時無刻不遭到他殺動機的引誘。

龐大的懊悔、深沉的哀痛充滿著因果滿身高低每一個細胞，令他幾近難以喘氣。發源的心聲還是源源不竭地傳來，垂垂的，因果發覺到了一絲非常。

因果自那處現身，周身完整，毫髮無損。

發源稍稍凝神，隨即笑了，他笑得如此歡樂，彷彿永久光陰中的統統幸運，都融在了現在的笑聲當中。

而任何一名父親，如果要在毀滅天下與殺死後代之間挑選，那他必然會毫不躊躇地挑選前者。

發源身在因果度量，神采純真得如同嬰兒，臉上兀自掛著淺笑，身子垂垂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