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謝逸寒)[第2頁/共8頁]
虯髯滿麵,膀大腰圓,九尺的男人瞋目圓睜,往那一站就活脫脫一隻即將暴走的黑熊,當真是差點驚瞎了世人的眼。聽得父親頃刻間倒吸氣聲,他想,或許這一刻父親恨不得自插雙目吧,就這麼個五大三粗目不識丁的粗黑糙男人,硬生生的將他那超脫不凡芝蘭玉樹般的兒子給比了下去,換誰誰也不信賴哪!
錦兒和安寧被接走的那日,安寧哭的震天動地,她扒著他的胳膊死命不肯分開,她的眼淚也恍惚了他的雙眸,可他的雙眸望去的,倒是那一抹頂風而立的淡香……
謝逸寒不信賴,姑母更不信賴。姑母甘願信賴是阿誰糙男人逼得,是餬口逼得,也不肯意信賴自個的閨女心甘甘心給人做見不得人的姘頭!
他至今都記得那段昏六合暗的日子,好似一夜之間,姑父姑母反目成仇,祖母也恨毒了姑母姑父,勒令他們有生之年不得再回謝府。可祖母背過身卻開端以淚洗麵,父親也日夜長歎短歎,暗自落淚,母親經常哀傷難言。偶然候商不知事的繡兒問到她錦兒表姐為何不來玩時,更是惹得世人神采齊變,遇著父親表情不佳時乃至會惹來毒打一頓。漸漸的,錦兒表妹成了府裡的忌諱,提不得,說不得,漸漸的姑母也成了府裡的忌諱,說不得,提不得。跟著百裡家和謝家的不相來往,垂垂地,全部謝府彷彿忘了姑母的存在,同時也彷彿忘了錦兒表妹的存在……
生於繁華繁華之地,養於鐘鳴鼎食之家,當時的他是多麼意氣風發遲疑滿誌啊!陌上誰家少年,足風騷。少年時的肆意妄為,少年時的無拘無束,讓他不曉得何為愁,何為苦。本覺得這日子就合該這般一帆順利下去,可誰又知這不測的風雲竟會無端落在他們謝家的頭上,這順利的日子就於那一刻就戛但是止。
安寧會說話了,說的第一句不是爹不是娘,倒是孃舅。謝逸寒差點喜極而泣,逢人便道,吾家有兒初長成。
三個月以後,她又返來了,他的心卻開端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謝逸寒感喟,真是造化弄人啊。
見她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石塊握在手裡,他倍感詫異,不由出聲扣問。卻見她昂首衝他內疚一笑,溫婉道:“表哥既然喜好那朵花,我便給你取來便是。”說完,還未及他略加反應,就驚見她手起石拋,偌大的石塊衝著遠處湖麵那朵開的最為殘暴的蓮花衝頭而去,最令他震驚的是那石塊竟分毫不差的落在那花朵上麵,龐大的衝力刹時將花朵砸的四分五裂。
得了這道聖旨的謝逸寒是含笑去的,終此平生,無悔。
在祖母他們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主動將自個代入到了安寧父親的角色中,關照孩子關照的比那些個奶孃們都用心,乃至安寧長大以後還調侃他說,她小時候曾一度以為她的奶孃是個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