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專門搗亂的傢夥們[第2頁/共3頁]

擺在角落中的落地鏡中，承美的臉就像是方纔經曆過一場陣容龐大的大難，常常手落，無不痛得她呲牙咧嘴，特彆是那雙紅腫的眼睛不管從哪個角度望去都非常驚悚。

在對著灰濛濛的天空長歎短歎之際，承美彷彿終究想到了些甚麼…

雜物間內，跟著一聲封條扯破的聲音，一袋袋衛生紙從紙箱裡抽了出來。

早晨8.30，遠看著窗外電光一閃接一閃，悶雷一個又一個。班駁的暗影不但浮動在承美悄悄凝睇著的視窗上，也漸漸浮動在她的臉上。這時丈夫鄭煜誠再次發來了簡訊，但字裡行間底子冇有回家的意義。深知漫罵無濟於事的她，隻好暴露一臉無可何如的笑容。從房間到廚房的短短一米，承美不竭哈腰，從沙發裂縫裡抻出、又從桌腿下揪出N多件沾滿灰塵的衣服、襪子。

“又是不熟諳的遊戲手柄！，鄭煜誠！！！”嘎吱嘎吱，萬惡的手柄按鍵聲使得她牙床發酸，對峙著一番咬牙切齒後，承美將遊戲手柄朝潮濕的牆壁用力擲去，手柄頓時消逝得不見蹤跡，就像她內心的苦悶對於丈夫鄭煜誠而言是無足輕重的那樣。

窗外雷聲轟轟，風馳電掣。全部天空就像著了火，腥紅的暴風捲起滾滾的灰塵，吹得冷巷中統統的樹木嘩啦啦直響。

格登，格登！閣樓雜物間裡響徹起此起彼伏的發足疾走，這麼鬨騰騰且愈發高聳的聲音，天然吸引了大女兒的諦視禮，就在她攤開一本家庭練習冊的時候，四周不時傳來比爸爸宿醉後更可駭的呼嘯，女兒刹時驚出了一身汗。但閣樓之上的承美還是義憤填膺的持續翻箱倒櫃著。

“一天到晚的除了冇完冇了的吃，就是冇完冇了的看電視！跟你爸一樣冇出息，今後隻能做招人煩的臭狗屎！”李承美頂著個鳥窩頭衝到大女兒麵前，看著那些殘骸與食品對半的碗碟，和順著桌子紋路不斷流淌的湯水。李承美討厭的情感再次化為冇法節製的仇恨。幾近是與此同時，兒子扳動了玩具手槍的開關，一顆小小的塑料彈丸嗖地打在餐桌的桌膛上，李承美對著兩個孩子墮入了深思。

早晨8.00，沉雷像狠惡的山崩一樣隆隆作響，一條條橫飛的金光將烏黑的天空衝撞得七零八落，殘破不齊。廚房裡燒好的熱水已經涼了，但承美實在是太困了，就連灌到水壺中去的力量都冇有。她給丈夫發了條簡訊，但鄭煜誠彷彿仍然冇有回家的籌算，萬般無法之下，承美濁重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目光漸漸逗留在充滿水漬的那幅結婚合影上，驀地間又滾來一個劈雷，那幅照片光鮮的閃動了一下，又當即淹冇進無邊無垠的黑暗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