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眾法相[第2頁/共3頁]
風中獨立的四師兄頭也不回,冷冷道:“本領寒微,不敷一提。”
這是趙然於此天下見到的第一個佛門和尚,心中不免獵奇,凝神於雙目,細心看去。隻見這老衲連同座下的榕樹渾然一體,但身周彷彿全無氣機運轉流轉,便像個死人普通,奇特之極,讓趙然開端感到忐忑不安。
趙然順著朱七姑指明的方向看疇昔,就見小山丘上光禿禿毫無雜草灌木,隻在丘頂處發展著一棵大榕樹,樹乾細弱,又分出無數根係深埋於地,枝葉麋集如同華蓋。
朱七姑看罷,點頭道:“宗騰化、邢騰秋?不熟諳。”
趙然問:“如何搞?打得過麼?”
朱七姑微覺驚奇:“你也看出來了?如何看出來的?”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掠過趙然身邊,向著榕樹疾奔而去,倒是四師兄脫手了。四師兄迅捷如電,幾個呼吸便已跨過百步間隔,轉眼來到小丘之下,隨即驀地躍起,全部身子撲向樹冠頂端的老衲。如果趙然冇有這份眼力,冇有細索開啟天眼凝神,他恐怕現在眼中除了一條黑影殘線外,根本分辨不清四師兄的行動。
“姐,這和另有點古怪。”趙然忍不住道。
朱七姑解釋,說修煉無相功法的和尚都是這德行,身後肉身會很快消逝。和尚屍首完整消逝後,白衣法衣平攤在了地上,內裡凸起不定,彷彿藏有物件。
對於四師兄耍帥般的姿式,趙然忍不住樂了,這傢夥很曉得擺外型嘛。一旁的朱七姑卻冷哼了一聲:“裝腔作勢。”又向趙然悄聲道:“我就看不慣他這一點。”
趙然一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描述,隻得道:“說不出來,總之不像活人……”
童老以木杖將僧袍挑起,頓時抖落幾件零七八碎的雜物。一本道書名曰《五玄指訣》,幾件道門法器如金鈴、拂塵、道尺等物,彆的另有兩塊玉牌、一瓶藥丸、十數枚款項,以及一方巴掌大小的金葉子。
朱七姑冇再說話,改成私語傳音:“小無相法,很高超的門道,可惜這禿驢境地低了些。你如果能看得明白,便好生看著吧,也算長長見地。”
這棵榕樹的華蓋頂端盤腿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衲,黃袍法衣,雙手合十,閉目不語。
整棵榕樹,連帶樹冠上披著黃袍法衣的老衲,都刹時消逝不見,好似從未呈現過普通,整座山丘上隻剩下一個盤膝而坐的白衣和尚。這和尚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和趙然差相彷彿。現在,這白衣和尚渾身顫栗不止,嘴角鮮血不斷流出,小半個僧衣都被染紅了,他的心口上正插著四師兄剛纔收回的那柄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