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鐵棍鏢師[第2頁/共4頁]

“生不入官門，死不進天國……”聽了劉恒祿這麼一番話，李林塘喃喃道。

不管是“高的”還是“矮的”，李林塘感覺這些事跟本身冇有太大的乾係，洋人一時對勁，衙門都得到處讓著這幫大爺，不過是今後又多了個祖宗，得謹慎供著。之前街麵上洋人少的時候，活祖宗也很多，不過是這麼回事，都一樣。

“我說了，聽我把話說完。”劉恒祿又一次打斷了李林塘，“我有個老兄弟，在濟南鏢局坊開了個鏢局，叫‘鐵元鏢號’，在綠林道上有點名號，好幾條鏢路都是他們趟出來的。明個早上我給你寫一封信，你帶到濟南去，在他手底下乾活吧。從砍柴餵馬乾起，也有你出頭的時候。”

劉恒祿喝了口酒，持續說：“我兩兒子，為啥都冇參軍？一是兩小我都不喜好舞刀弄槍，我不強求；二是，這綠營裡的水太深，不是你有本領你就能坐上高位。我冇受傷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咱做人呐，生不入官門，死不進天國！”

“寄父，我……”

李林塘一聽這話從速站起家來一抱拳，深打一禮：“寄父對林塘傳藝傾囊、照顧無微不至，林塘自幼無父無母，現在師父駕鶴西去，世上同我最靠近的隻要您老和我師兄了。”

看到現在山東綠營老兵的慘狀，李林塘也是心有慼慼，又感覺本身的寄父當真是高瞻遠矚，得虧當年冇有腦筋一熱就進了綠營，而是到了鏢局。這不嘛，綠營淘汰下來的火槍，一股腦兒被幾家大鏢局聯手從衙門那兒買下來了。當然了，公文上說這些槍，是燒燬了的。

“不錯，”劉恒祿說，“都是家人，彆這麼見外。打你來第一天，你就跟我說想參軍。我是退下來好幾年了，但是我那幾個老兄弟還是買我幾分麵子的。我把你留在身邊一年多，你都冇想明白，我為啥不一開端就把你安排到綠營去？”

“坐，”劉恒祿的大兒子拉著李林塘落座，“林塘哥你這麼說話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

李林塘聽了這話，分開了坐位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劉恒祿看都冇看，說：“起來，坐下，用飯。”

李林塘趕緊擺手：“寄父，我絕對冇有這個意義，我……”

李林塘聽著這一番話，腦瓜門子上的盜汗頃刻間就下來了。

喪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就在那年除夕將至的時候，郎中奉告李林塘，他媳婦懷了！

劉恒祿把那隻隻要三根指頭的左手拍在了桌子上，說：“綠營爛了，綠營打骨子裡爛了！我年青參軍的時候，綠營是一塊招牌，現在綠營就是一坨屎！抽大煙的、喝花酒的、爛賭鬼，這類人在綠營裡比比皆是，當官的吃空餉，下到十二三的，上到六七十的都在綠營掛名，你去從戎有甚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