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紙舟送戾[第1頁/共4頁]

“冇有這麼辦事的。”趙善坤這邊插話了，“去飯莊用飯也不消先給錢，但是點了海蔘燕窩沙魚翅，冇事理不給這份代價。”

虎子嘿嘿一笑：“我如果真打劫，你就活著離不開這。三炷香一張黃表紙，不值一文錢，曉得如何把你身上的索債鬼送走，值兩錢銀子。咱密碼標價，童叟無欺，自個兒事前冇問明白，這真是怨您本身。”

等風垂垂消了，彭先生上前滅了還在燃的香，說：“起來吧，這就算是告結束。”

繡娘拾起了燈籠和食盒，扭著身子走出了一小段路，又轉轉頭：“幾位今厥後東風苑，可記得點我呀！”

“確切，”虎子蹲下身，從土裡扒出一個小小的骷髏頭，托在了掌心，“阿誰叫繡孃的，說嬰孩都被扔在此處，所言非虛。死胎居多，被活著丟在這兒的也是很多。作孽呀……師父，你說那些個學道的，都教開陰陽眼，您能不能傳我個彆例把這陰陽眼關上？”

“你這孩子竟會說些嚇人的話！”秀娘先是責怪似的瞪了虎子一眼，又轉向了彭先生，“先生高超，隻是香火錢要如何算？”

這麼一想，他倒是安閒了很多，一晃膀子：“誰驚駭了？我是冷了，抖抖身子！”

“你過來跪下。”彭先生喚過了繡娘。繡娘倒是有些難堪：“這……我還要給她跪下嗎？”

虎子揉著趙善坤的腦袋，出言譏道：“㞞了？白日我就跟你說彆跟著，就你這小膽兒再嚇出個弊端來，到時候不好清算。現在來了你又跟著裹亂，悔怨啦？晚了。”

她一邊哽嚥著抹淚，一邊說：“孩子，不是為娘心狠，實在是為娘也是個薄命的人。家裡無米下鍋，我爹孃為了活命將我賣與東風苑，娘本是不能做這麼輕賤的事，可挨不住打，畢竟還是從了，自此過上了靠皮肉度日的日子。不是我不想要你，而是倡寮裡容不下孩子。你命大冇能吃藥打掉，生下來卻也是軟手軟腳，娘是押了賣身契的，贍養了，你不過與我一同在這世上刻苦。一時胡塗，竟然把你丟棄在野嶺荒郊。娘……娘想你呀！”

趙善坤聽著這倆人聊閒天直顫抖抖，他是當真悔怨來了！見他這模樣虎子笑了一聲，在他的額頭上一戳，說：“你怕個甚麼？你身上住著個鬼，比它們都短長多了！更何況有我和你師伯在，甚麼精靈鬼怪能翻得了天？”

趙善坤甩脫虎子的手，衝虎子扮了個鬼臉：“我纔沒驚駭，我膽量大著呢！”

見他抱著膀子扭過身不說話了，虎子也就不理睬他，轉而對彭先生說：“師父，善坤說的也對，都這麼個時候了，許就是不來了。不然我們先歸去，等明早我去東風苑問問，也不消在這兒乾等。何況這處所……”虎子邊說邊揉了揉眉心：“我看著實在是鬨得慌。”

“小孩兒，”繡娘叉起了腰，“彆胡說話，你見地過兩錢銀子多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