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名指[第1頁/共2頁]

青年未能斬殺何安下，就此留滯在杭州。兩年前，彭家在杭州匿名開了一家餐館。青年到餐館提了一筆錢，衣食無憂。三天前餐館掌櫃找到他，說彭家宗子、次子將要來杭，因為彭乾吾調查出，彭家上一代的逆徒周西宇就在杭州。

青年嘲笑：“猖獗。”褪下指頭上為彈弦而裹的膠布，揚手向何安下扔去。

女人緩過神來，笑笑，站起家。她手中並無琵琶，何安下見屋中深處有一個坐在圓瓷凳上的身影。

青年抬頭大笑，讚道：“仗義！很好，我保你能走出嶽王廟。你要好好活著，把我的技藝傳承下去。”青年向何安下伸出左手，拇指、食指、中指、小指逐步癱軟，知名指矗立出來。

青年：“不消我教，這根指頭會教給你。”

青年歎一聲，持續說：“以是，今晚他倆的打算是，讓我打頭陣，當我和周西宇兩敗俱傷後，再將我斬殺……或許我不會死，而是被挑斷腳筋，永成廢人。”

青年：“父親向來不喜好我，就讓他喜好的兒子殺了我吧。我隻是戀慕周西宇，能夠病死。”

伴計：“會彈能唱的，輕易受客人喜愛。我這麼跟您說吧，凡是搞音樂的，都冇空。”

何安下：“然後呢？”

何安下：“多謝。”

何安下暗讚一聲，見伴計滿臉對勁，明顯為自家倡寮能有如此女人高傲。

伴計：“莫論國事。”

何安下自知多說無益，開門，帶那女子而去。

店伴計眼神充滿憐憫，說：“中心倡導新餬口活動，奮發民族精力。省長楊希丁這月公佈號令，製止酒樓賣唱。我看，你還是到倡寮找找看吧。”

伴計：“沈大女人的琵琶真是絕了，連我這粗人，都聽得神魂倒置。”

何安下回身，見青年抱琵琶走近，便以最簡練的話申明事情原委。

青年對門外女人說了句：“稍等。”將門關上，一雙深陷的眼睛凝睇著何安下，涼可徹骨。

青年：“彆衝動，我的話說到這份上，傻瓜也能明白。”

推開屋門，見一名穿碧綠色旗袍的女人背坐，聽到門聲，她轉過甚來，兩眼迷離，仍沉浸在樂境中。

穿碧綠旗袍的女人神采發白，兩眼卻閃動動聽光彩，明顯對青年崇拜之極。青年聽完何安下的話，略一沉吟，把懷中琵琶遞給女人：“你跟他去吧。我等你返來。”

奔至西湖邊最大的倡寮，何安下取出五塊大洋，申明來意。倡寮伴計深表憐憫，說：“可惜你晚來一步，我們這彈得最好的女人，已跟客人進了房間。”

此人斜抱琵琶，身穿淺灰色中山裝，恰是彭家的第三代天賦。

伴計剛纔嚇得尿了褲子，兩腿轉動不得，但在何安下說話時，不住點頭，以證明何安下所說失實。

何安下：“……次好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