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殷玄黃[第2頁/共4頁]

老乞兒失魂落魄的走了，那墨客看了吹簫一眼，拱手一禮：“鄙人殷玄黃，先行告彆了。”

吹簫雖有所策畫，然剋日卻不是好機會，今兒但是大年三十。這十仲春儘的，俗雲‘月窮歲儘之日’，士庶家非論大小家，俱是要灑掃門間，去塵穢，淨庭戶，這一年了，也需換換門神，釘上桃符，另有那春牌也得去舊換新，遇夜還要備迎神用的香花供物，用以祈求新歲之安。三十這天家家都得由族長領著祭奠祖宗，一來可告慰祖宗在天之靈，二來也是求個庇佑，凝集宗族旁支心力。每家每戶都忙著除舊迎新，走親探友，便是出門擺市，也不會有人求卦問卜。這事兒說不得要比及上元佳節後。

他得儘快的回房去！吹簫雖這麼想著，腳下卻一點也不聽使喚，更糟糕的是，他麵前開端發昏，腦筋也彷彿被凍了起來，吹簫曉得這是陰煞正在腐蝕他的腦筋，他隻盼著能在神態還復甦的時候快點回房，找一個溫馨的地打坐，這走廊人來人往的，若震驚了打坐的他，恐凶惡。憑著著骨子執念，吹簫艱钜的邁起了腳步，然少年實在低估了那陰煞，剛走出十幾步路，他便神態不清了，也就在此時，他彷彿感遭到了甚麼，身材自發的動了，彷彿有甚麼在牽引他似地。

那乞兒咧嘴，笑嘻嘻的道：“各位爺，今兒恰是除夕，老乞兒一人過也嫌寥寂，過門見幾位爺歡鬨的叫民氣癢，便厚著臉皮，討一個熱烈，也叫老乞兒跟大夥一起守守歲，沾沾諸位的福分。”

吹簫跟著那伴計下了樓，就見那樓下大廳已被重新安插過了，常日迎客用的小方桌被堆在兩旁，隻餘三四張，給不風俗大桌同食的客人用，現那右邊一桌上就坐著一個墨客樣的男人。餘下的人就在廳堂正中擺了一張大桌，桌旁放十幾把紅漆燈柱椅，七八個男人正做著談笑，那桌上擺著十一二個盤子，盤子裡放花生、瓜子、牛肉乾、小點等物，談笑的客人們隨便的取來吃，不一會兒工夫，桌上就堆了很多殘殼。伴計引著吹簫在一個位置坐下，又忙添了茶水，纔回身去了。

吹簫轉過甚，右旁那墨客樣的青年正支著頭看這邊，模樣閒適懶惰，配上那姣美的臉龐，叫吹簫想起那魏晉風骨。那話明顯是他說的。旁的人還未瞭解，那老乞兒便像是得了天大的寶貝普通奔疇昔，一屁股做在那墨客劈麵，拱手稱謝，又道：“這涇陽曲少說也得有五十年了。”那墨客眼睛一亮，勾起一個笑，緩緩道：“不錯！恰是五十年涇陽曲。”說罷，便揚聲喚小二添了一盞，擺在那老乞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