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第3頁/共7頁]

這個夏季天子來得勤奮，綺佳和蓁蓁讀書讀得也勤奮，天子見了感覺風趣每次來便要變著花腔地考蓁蓁，美其名是代綺佳這個教員考教功課。蓁蓁一想到天子的考教就頭皮發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趕快跑回屋子去了。

李煦曉得蓁蓁打趣他，本想再多說幾句，但瞧著是乾清宮門前也不敢久留，隻能道：“多謝姑姑了，小人另有內閣的題本要忙，托您的福，定不會再錯了。”

“起吧，顧公公客氣。”綺佳見參謀行眉頭舒展便問：“這是如何了？”

綺佳稱是，倒是南懷仁學得比朝中的大臣還精，彷彿冇瞧見冇認出有兩名女子普通，隻低頭恭敬地服侍在旁。天子一抬腳，就寸步不離地與參謀行一起跟從天子而去。

秋華一喜，趕快去扶綺佳：“主子快起來籌辦著吧，你們也快把東西都收了，你們瞧，皇上這不是念著主子嗎？”

想家，如何能不想，她想家中年幼的弟妹，也馳念年老的阿爺和雙親，更馳念在家門外的後海子流連的童年。

蓁蓁本還想躲一躲，卻見李煦先欠身對著她：“那日多謝姑姑相救。”

“混鬨！”綺佳喝到，“這如何行！”

來人是欽天監監正南懷仁，湯若望下獄時恰是南懷仁攙扶大哥體衰的湯神甫，又極力在鼇拜身後為新曆法正名，還壓服了天子開釋被扣押放逐的布羽士。天子在康熙八年後重新啟用南懷仁等人執掌欽天監，並非常信賴這些或工於書畫或精於算術的洋人，而他本日所來卻為私事。

“無事，政務要緊。”綺佳轉念一想，又添問一句：“那裡來的急報？”

蓁蓁也是想起了李煦當日的狼狽樣了，抿嘴一笑：“那大人可彆再寫錯字了，主子的藥已經都給您了，再凍一次主子也冇法救您了。”

“主子，我們去吧，我們去吧！”蓁蓁搖著綺佳的手臂淚眼盈盈，“主子想想是不是快十年冇出過門了……”

李煦再欠了欠身，又多看了眼蓁蓁，隻瞧蓁蓁朝他璀然一笑，他微微失神，趕快回身走了。

“綺佳，你帶蓁蓁在這院落內逛逛吧，朕與神甫去去就來。”

“是西洋的布羽士？”綺佳和蓁蓁互換了個駭怪的眼神，隻曉得先帝極其正視西洋的湯若望徒弟，連蓁蓁幼年在家中也聽過先帝微服南堂見一個叫“湯瑪法”的逸聞。而綺佳曉得的更多，湯若望因新舊曆法之爭死於委曲，而當時一意孤行定要拔除新曆法，以規複古曆法立威的恰是她的寄父鼇拜。天子一向到除鼇拜親政，且穩定朝局後，才又規複新曆，為湯若望等人昭雪。

蓁蓁臉一紅忙擺手：“主子當不起大人的一聲姑姑。”李煦倒是又欠身道：“拯救之恩，小人冇齒難忘，姑姑心善，纔有李煦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