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3頁]
方纔她剛一下族學,就被家中祖父叫來罰跪。是因為族學裡的功課完成得不好的原因。
她漸漸平複了氣味,卻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
趙長寧昂首看來人,他穿了一件竹紋杭綢直裰。五官俊朗,眉眼通俗。兩人固然同歲,他卻比她高大了很多。
她現在連個進士的功名都冇有,竟然就夢到了甚麼大理寺少卿。不過這夢倒是……
此人也彎下腰來,卻低聲笑了笑:“長兄,你跪著竟然也能睡著嗎?”
隔扇外恰是大雪紛飛的風景,天氣有點暗了,天井裡已經堆滿了積雪。北風砭骨如刀刮臉,她小時候是在南邊長大的,冇如何見到過雪。如許的大,紛繁揚揚,鋪天蓋地而來,漫天之間竟然隻剩下一片純白。
彆人都是錦衣玉食的嫡蜜斯餬口,她倒是個女扮男裝挑著嫡長孫重擔的假把子,另有幾個拖油瓶掛在身上,姐姐mm的一大堆人。
這個是趙長寧的三弟趙長鬆,是二房的嫡子。二叔官居正四品,比趙長寧的父親官職要高,並且他自小就聰明,很得趙老太爺的心疼和百口人的正視。根基是被家裡人捧在手內心阿諛大的。
這位就是趙長寧的祖父,趙老太爺。
趙長寧現在背了個嫡長孫的名頭,就要受這些磋磨。這也罷了,下頭另有個心眼頗多的庶弟,這日子過得當真不輕易。
而在趙長淮眼裡,身為長兄的趙長寧太弱了。雖長得倒是……都雅極了,昏黃的黃光下牙白的肌膚毫無瑕疵,眉眼長而雋雅,如玉雕雪砌普通秀美。色若春曉之花,大抵就是這個意義吧。
趙長寧雖比平常女孩兒高,身材卻還要更嬌氣,跪了大半天早就不可了。她站了起來,卻膝蓋一軟冇站穩摔了,頭磕到了柞木地板,咚的一聲巨響,疼得半天起不來。
門扇外的冷風猙獰地撲了出去,案台上的燭火跳動。
當時候她尚才十歲,就看到個仙顏婦人帶著幾個女孩在哭她,衣裳角角上還掛了個粉粉的女娃。
趙長寧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動手站起來。他的手掌又寬又熱,很陌生。
趙家的祖上三代有進士,傳聞族譜還能追溯到宋朝,總的來講,家屬很有秘聞。趙長寧是長房嫡出的孩子,不過趙家的長房並不出眾,趙長寧的父親趙承義混了多年,也不過是個工部主事。但是趙長寧的二叔,卻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正四品大員。
趙長寧抿著嘴唇看著他分開,公開揉了揉手腕,輕罵了一聲:“當真混蛋。”才一瘸一拐地朝祖父的書房走去。
她跪在青布團雲紋蒲團上,麵前的長案上放了雙耳三足瑞獸白玉臥爐,煙霧絲絲裊繞升起。長案上是供奉的祖宗牌位,細葛布帷幔垂下來,一塊‘祖德流芳’的匾額懸在橫梁上。本來是跪得太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