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言朔夜闖[第3頁/共4頁]
可約莫是晚膳用得太少的原因,半夜的時候覃晴便醒了過來,又不想大半夜的轟動整院子的人弄夜宵,便又闔上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卻愈發睡冇了睡意,不得已坐起家來喚外間榻上守夜的淺春,連喚了幾聲倒是一點動靜也無。
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還是太核心,傳聞她俄然得急病病倒的時候貳心頭一緊,可又傳聞四房前兩日被遣上鼎雲寺的事他便猜出她不是真病,但不來看一眼他就是不能放心。
晨風清爽,第二日一大早,覃晴便以療養為名帶著人去了鼎雲寺,一輛青灰色華蓋的小馬車後跟著一亮青蓬馬車,極是低調地出了城。
言朔冇有迴應,隻是唇角勾了勾帶著絲絲苦澀的味道,徑直上前用火摺子將桌上的燈火點亮,道:“前幾日本王有事出了京一趟,傳聞你病了,本王便順路過來瞧瞧。”
“我不曉得最後的結局會是甚麼,可既然我曉得,我便不能聽任事情在我的麵前重蹈覆轍,天命難違,可也要極力而為。”
覃晴偷眼看了一眼言朔的背影,這才瞥見那人竟是身穿戴朝服來的。
覃晴聞言,不由的想起言朔的出身來,言朔的母妃早亡,所以是叫皇後養在膝下,皇後很晚才育了一對龍鳳胎,但太子身材孱羸,是以皇後對於宮中的那些皇子可謂謹防死守,這後宮中的爭奪陰私關乎一國正統,想想言朔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裡去,不然也不消裝得醉心琴棋書畫的模樣隻爭才名,不爭功名。
言朔的嗓音雖是淡淡,卻掩不住此中糾結,覃晴偷偷抬眼瞧了一眼言朔,隻見他生得清俊溫文的麵龐上是一種少見的悵惘與黯然,冇有平時裝模作樣的君子翩翩不動如山,上一世覃晴與他相處三年,曉得甚麼是他實在的模樣。
“淺春。”覃晴不想轟動院中守夜的人,一麵走,一麵決計壓了聲音喚道,“淺春……啊!”
至鼎雲寺,覃晴先到了後山的一座清淨的院子裡安設,雖說已是做了到了極簡練,可到底是二房的嫡女,跟來服侍的人不但有淺春淺夏,另有二房溫氏指派下來的仆婦小廝並老太君遣派過來的婆子,前前後後分撥開來,彷彿就是將這鼎雲寺後山的院子拾掇成了一處二房在外頭的彆院。
覃晴將書一攏,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扶著淺夏坐起家來,繞過那蜀斑斕鳳穿牡丹的四屏楠木折屏,隻見這本因樸實簡練的禪房中已是半分瞧不出梵刹的貧寒禪意來,團花栽絨地毯上是清一色的酸枝木傢俱,高腳花幾、繡墩、八角嵌螺鈿的桌子,另有一張鑲銅鏡的打扮台與掛了素色紗帳的黃花梨月洞架子床模糊綽綽在水晶珠簾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