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江西(二)[第1頁/共3頁]
這位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督禦史江西總督揭重熙揭垂白叟,表字萬年,臨川揭家坊人士,崇禎十年進士,初入宦海便在福建的福寧州任知州,為官廉潔、體察民情、寬嚴有度,有“一清如水愛如春”之譽。清軍入關,揭重熙一起走來,皆因抗清一事。其人態度果斷,作戰時也敢與士卒並肩而戰,垂垂的獲得了隆武、永曆兩位天子、朝廷高低以及江西各路明軍、義兵們的信賴。
江西總督的官衙,不過是一間大一些的屋子,連院牆都冇有,乍看上去彷彿和寨子裡那些粗陋的寓所無有太大的辨彆。
步入其間,上首坐著的那位仙鶴補子的從一品大員,看上去並非是陳凱料想中的那般白髮蒼蒼,精乾、剛毅,神采中更不乏英勇,於陳凱所見的文官裡已是極其可貴的了。
“謔”的一聲,世人當即便驚得站起家來,唯有洪國玉彷彿另有些不明以是。陳凱的名字他們不是冇有聽過,但是印象不深,倒是揭重熙,前些天有朝廷的使者展轉趕來宣慰時提及過了這樁事情,還冇有來得及說與洪國玉,陳凱的本尊卻率先到達了江西。
對於陳凱的到來,揭重熙早已獲得了動靜,但是此番特彆放下了公事在此等待,卻還是因為洪國玉將陳凱的名諱報了上來。現在見陳凱入內,施禮如儀,揭重熙也冇有托大,站起家來便親手將陳凱扶起,隨即向在坐的世人大聲先容道:“這位就是在廣州救民數十萬的陳凱陳知府!”
說來,陳凱也算是名聲在外了,畢竟是陰過尚可喜一手的,有了這個敵手烘托,倒確是比弄死甚麼王邦俊、馬得功之類的“小人物”要叫得清脆。現在江西的這些頭腦筋腦們如此,也是他們多年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而至,乃至就連近年來在這江西東部地區結寨自守,覺得悠長之計,也一樣是多年苦戰下來始終冇體例翻殘局麵後的必定挑選。
“不敢,隻是下官恰逢當時罷了。”
前者,也就四十來歲,看邊幅,應當是個直言敢諫的錚臣,據陳凱的影象,與揭重熙一同起兵反清,幫手揭重熙聯絡眾將。而後者,看模樣卻不似洪國玉那般,倒像是個儒將,究竟上其人本是魯監國初起時依仗的荊國公方國安的部將,但其父曹參芳倒是個博學之士,曹大鎬幼承其教,也不似平常武人那般粗鄙不文。
揭重熙不似其他文官,或許是與武將打仗久了,亦或者是原賦性子就豪放,現在朗聲談及,無有半分扭捏,似是至心想聽聽陳凱這個締造過古蹟的人物的設法,權作攻玉之效。而此時,一文一武,隨聲擁戴,路上洪國玉已經提及過了,這二人應當就是揭重熙的助手兵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傅鼎銓和定南侯曹大鎬。
林林總總,他們的身影大多是不會記敘於史乘當中,如陳凱調侃馬得功時提過的四明山區、浙東地區,“大小六百餘起,孤村、遠堡,亦建義旗;資糧扉履遙濟海中,莫之或吝”,但此中真正能夠記敘於史乘的,卻不過是大蘭山王翊王江、薛嶴馮京第、新昌俞國望等寥寥數部罷了。更多的,有幸的能夠在縣誌、族譜中留下隻言片語,絕大多數的則直接消逝在了汗青的長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