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定策（下）[第1頁/共3頁]

他本不是個多謀之人，但是陳凱這麼一點，卻如同是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了一道轟隆普通，很多本來並不起眼的東西頓時就變得清楚可見了起來。

“韃子的援兵！”

“切當的說，與其勞師遠襲，不如安身於當下。”

“假定，魯王雄師擊破虜師，那必將是囊括東南的勢頭。但是，我軍夙來是稟承本屬唐藩的先帝為皇明正統，到了當時候，我軍就算是能夠拿下漳州、泉州兩府，亦不過是遁藏於魯王的庇護之下，更兼要防備兼併之禍，僅能龜縮一隅，冇法併力他向。可如果魯王雄師為虜師擊破的話，以著我軍眼下的氣力，隻怕就更冇有勝算可言。屆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甚麼東西？”

“恕下官直言，福建現在的戰局，我軍對韃子來講不過是疥瘡小患，真正能夠令他們感到威脅的乃是閩北等地的魯王旗下各部，魯王殿下自稱監國，有著更大的號令力，韃子必然不會聽任其在閩北生長強大，必將會派出雄師南下。”

“國姓睿智，確切如此。”

陳凱的闡發頭頭是道，稱得上是切中關鍵，眾將頓時就是一陣沉默。目睹於此，陳凱便持續加了把勁兒：“除此以外，福建一省，八山一水一田，糧食夙來是難以自足，多從鄰近省分收買。廣東兵禍連綴，處所土豪、強盜結寨自重，騷擾處所，已是一片亂局。浙江、江西兩省，下官南下時也曾路過，白骨露野、雜草叢生，隻怕是就連本省的所需都一定能夠滿足得了，更彆說是向福建出售了。”

相較之下，文官就要差上很多，莫說是旁人了，就算是鄭芝龍當年死力培養的族侄兼義子建平侯鄭泰這個鄭氏個人中賣力對外貿易的財神爺，究竟上其人在軍政方麵發言權也很低，最多隻是在觸及海貿和財務上會有更大的發言權。

“陳參軍，覺得當如何行事？”

外省，這是個大題目，福建並非孤懸外洋，其陸路上與浙江、江西和廣東三省交界。此前他們考慮清軍援兵的事情的時候，僅僅是考慮閩南一地，最多是福建一省，但是經陳凱這麼一提，龐大的壓力便彷彿有若本色的壓在了他們的心頭。

陳凱的話當即就引發了眾將的沉思，就連鄭勝利，亦是眉頭深鎖，半晌冇有崩個半個字兒來。本來已經肯定了下來的軍議成果被陳凱刹時顛覆，但是照著陳凱的推斷，拋開那些思鄉之念，同安便並非再是甚麼多好的去處了。

這既然已經在他們的策劃當中，陳凱卻還是拿援兵來作為反對的來由，當即就有武將麵露不悅，籌算好好給陳凱講授一下閩南的地理環境。但是冇等這些人做出反應，鄭勝利倒是率先神采一變，當即便向陳凱問道：“陳參軍所指，但是外省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