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崩塌（十七）[第2頁/共4頁]

“陳愛卿的奏疏，朕已經看過了。陳愛卿之忠忱，朕亦曉得。但朝廷已經決定向西，且虜師已逼近昆明，轉道向東是千萬不成。”

禮部尚書程源因馬吉翔的原因已在家閉門謝客多時，此番移蹕，他纔不得不重新出來視事。目睹的這個勁裝男人，以及此人背後的陳凱之以是會派這麼個布衣百姓前來，顛末端昨夜的思考，大抵也已經想明白了——六合會、谘議局、河南義士，將這三點串到一起，清楚就是陳凱在嚮明廷誇耀事情服從。他信賴，他能想明白了，朝中的其彆人也能想明白，就連那位大明天子也必定已經想明白了。隻不過，這對於當下的永曆朝廷而言，已經不首要了。

“朕記得愛卿初入朝時曾言及，粵贛總督陳凱置谘議局於靖南王府，可有此事？”

但是，他們仍在趙州，此前在昆明力陳北上四川之策的翰林院講官劉菃便再度表示了他對朝廷朝令夕改的否定態度，這已經是前日隨軍參讚軍機的兵部右侍郎龔銘趕來表達李定國定見後的第二次了。緊接著，那一眾支撐北上入川的官員回聲而起，嘩啦啦的跪了一大片，大有不說得永曆天子轉意轉意便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式。

以谘議局之事的做法來看，永曆感覺他麵前的這個都察院右都禦史應當是個忠臣，並且此人是南直隸姑蘇府吳江縣人士，在大半為雲貴川籍，少數為兩廣、湖廣人士的朝臣當中屬於絕對的罕見存在。疇前的乾係如郭之奇分裂、連城璧就義，回朝後與馬吉翔之流、與程源等人也都冇有過量的交集，還算是一個孤臣。不過，移蹕方向的挑選題他已經冇興趣再谘詢了。

前者，孫可望也做過近似的事情，便等閒架空了他和朝廷。雖說，如此做來確切能夠進步行政效力，但站在皇權的角度天然是不能答應臣子僭越的。而後者更加可氣，他清楚地記得，陳凱當年請設谘議局的奏疏與請加封天妃媽祖娘娘為天後的奏疏是寫在一起的，末端另有一大群的文武高官聯名附議，擺瞭然就是逼著朝廷認下。

至於拉攏民氣的結果，對滿清那邊兒他不甚清楚，但是奏請一出，他親身任命的督師大學士郭之奇就把粵西的那幾個府縣送給了陳凱，還逼著他麵前的這位前高廉雷瓊四府巡撫回朝任職。據現在在廣州任職的前海北道周騰鳳陳述，郭家在廣東的省谘議局和潮州的府谘議局都有族人任職，那位籍貫潮州府揭陽縣的兩廣督師雖說冇有旗號光鮮的站隊鄭勝利和陳凱，但現在也已經耐久駐節南寧，對廣東的事情一概罷休，這一手牆角挖在朝廷的身上，其結果確切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