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季孫之憂（四）[第1頁/共5頁]

思考還是在持續著，外間卻有家仆言及，說是公子前來問安。因而乎，鄭勝利從思考中臨時抽離出來，示不測間的家仆，隨後門一開，鄭經便邁了出去。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這是《論語》為政篇中的一則，當年鄭勝利肄業時就曾讀過，早已爛熟於心，其間鄭經提及，當年的那一幕幕便立即閃現於心中，清楚得就彷彿是明天賦產生過似的。

深鎖的眉頭間，寫滿的是鄭氏個人的當下情狀，統統看上去是欣欣茂發，將來不成限量，但是從內部權勢上去看的話，陳凱在個人內部的權勢越來越強。旁的不說，隻說陳凱以廣東總製的身份全權賣力廣東軍政事件，此番攻陷南贛，對比當下隻要福建一省和浙江兩塊兒飛地的個人本部，已經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

“父親大人，馮先生講晉文公設全軍六卿製覺得強軍，但是孩兒卻模糊記得，六卿厥後卻為晉國之大患……”

國度軌製，自上而下，常常都是複製情勢存在的。就像是周王分封諸侯，諸侯則一樣是以唇齒相依的公室保衛國度。但是到了晉文公的期間，晉國早前的內鬨——不管曲直沃代翼，還是晉獻公期間對公室的搏鬥和驪姬之亂，無不使得晉國公室式微，由此便不得不依仗異姓貴族來拱衛晉公。

鄭經俄然提起了這般，有了先前對當下局勢的遐想，鄭勝利當即便打斷了鄭經的話：“你想說甚麼？”

書房當中，不比已經下課了的兒子，鄭勝利還是在伏案思考。在他的麵前，公文在兩側堆成了小山，兩山之間的峽穀，是一疊書著或多或少筆墨的稿紙。看那筆跡，當時鄭勝利的手筆無誤，其間他就這麼看著他本身寫的東西，思考、點竄、再思考、再點竄，如此來去，樂此不疲。

並且，軍隊的折色、銀錢供應全數都是由鄭氏個人承擔的，廣東方麵隻賣力本質戰役常、出征的軍糧供應。這是由福建、廣東兩省的實際環境決定的，同時也製約了陳凱在廣東自主流派的能夠。

“荀彧曰：昔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從命；漢高祖為義帝發喪，而天下歸心。”

“孩兒明白。”

“實在，從一開端我就已經在為此而擔憂了，隻是經兒把這統統擺在了檯麵上罷了。”

“嗯，起來吧。”隻一抬手，鄭經慎重其事的行了一禮，便如同是遭到了安排普通，站起家來，但卻還是保持著一個恭敬的姿勢。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意義是說，先把事情做好了，再說出來，而不是言語先於行動，這就是君子。孩兒想起之前曾聽過，君子敏於行而納於言，應當也是這個事理。”

這份擔憂源是從何開端的，是陳凱槍殺鄭芝莞、是施琅的放肆放肆、是陳凱對施琅的截殺、還是陳凱在進軍廣東打算上的先斬後奏、亦或是這份對於部屬的警戒早已被他父親的言傳身教埋在了內心深處。詳細如何，鄭勝利也不甚瞭然，但是此時現在的他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他是確確實在的為陳凱在廣東的存在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