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頁/共4頁]
宗人府外,飛雪未停,地上積了厚厚的白雪。韓燁的貼身小寺人吉利瞥見他出來,倉猝掌著傘迎上前,躬下身欲引著他入馬車。
哎,憾哉,憾哉啊!想起戲本裡的戲詞,吉利不由自主唸了出來。待這聲音落了耳,他才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忐忑朝太子望去,見太子神情淡然,像是冇聽到,才舒了口氣。
宗人府的禁室裡,安寧坐得四平八穩,瞅著現在掌了一月朝政更加嚴肅的太子兄長,撇了撇嘴,“今兒個又拿甚麼來了?”
“替孤把大裘拿來。”太子眼神更加嚴肅,吉利心抖了抖,倉猝取來大裘為太子繫上,刻薄的大裘將內裡的淺黃朝服遮得嚴嚴實實。
一旁的大臣想必早已風俗了這位至公主的性子,都見怪不怪,但卻一溜的躲得老遠。
嘉寧帝在太後薨後,大病了一場,療養於皇家彆院,將朝政交由太子執掌。太子素有賢名,且有右相大力互助,朝政倒是安穩。隻是眾臣本來覺得太子一派會藉此機遇肅除異己,弄權專政,哪知掌權後的太子更善納諫言,公道嚴明,本已動亂不安的韓氏皇族也因為太子的言行獲得了喘氣的機遇,皇威漸有規複。
“來不及了。”北秦王暴露和莫霜一模一樣的森森笑容,“昨日朕已送了國書去大靖京師,如果大靖不想毀了兩國邦交,與我北秦開戰,那他們就不成能毀了這樁國婚。皇妹,你也老邁不小了,禍害了北秦十幾年,也該換換地兒了。”
“皇兄,你彆怪梓元,是我坦白了本相,不是她的錯。”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從街道另一頭駛來,駕車的人一臉剛毅,是個熟臉,恰是帝梓元身邊的木臉侍衛長青。
太子拿過傘,在雪地裡徑直朝空蕩的街道另一頭走去。太子這個時候微服出行實在太不測,慌亂之下,吉利緩慢換了一身布衣,讓行轅先回宮,挑了幾個侍衛遠遠跟在背麵庇護,本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去追太子。
議事房內一陣詭異的溫馨,半晌後,一道利箭從房內射出,將大門給轟的粉碎,一眾大臣慌倉猝忙跑出來,看著房裡你來我往的一對兄妹苦著臉麵麵相覷,這些年來,議事房都被公主和大王毀了多少次了!
韓燁替她撫順肩上的褶皺,瞳孔通俗安寧,“安寧,我曉得,這是我們皇家的錯,我向來冇有怪她。”他抱了抱安寧,拍了拍她的頭,暖和的笑笑,回身出了禁室,留一室靜廖。
慧德太後的後事辦得極其簡樸,在永壽宮裡停棺三日,僅天子率皇室血親祭拜。無諡號,無追封,亦無將其運往蒼山與太祖合葬,但最後還是由明王遞摺子,諫言埋在了皇室祖陵中。畢竟是天子生母,且過去生,統統塵歸塵、土歸土,朝臣百姓也不再計算,便遂了此事。
“不消了,讓行轅和侍衛回東宮,把傘給孤。”清冷的聲音傳來,吉利一怔,朝太子望去,“殿下,再過幾條街就是鬨市,你身著朝服,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