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共4頁]

“好，天子總算舍了婦人之仁，不枉哀家為他策劃至今。”

院內空位上，安寧一身勁服，英姿勃發，勢不成擋，長劍在她手中如出海蛟龍。劍氣橫飛，枝葉灑落在幾位小公主頭頂，惹得她們詫異鎮靜得哇哇大呼，穩坐的韶華雖白著臉，眼中亦有幾分神馳愛護。

安寧手一鬆，喃喃道：“和北秦勾搭？這不成能，父皇必然是弄錯了。”

安寧擦汗的手一頓，沉默半晌才道：“好吧，三今後我會赴宴，你把她們送回皇宮。”

說完徑直朝書房行去，龍行闊步，將一眾公主扔給了趙福。

從寧瑜殿到慈安殿，長長的迴廊，盤曲的小徑。那一晚不知為何，整座宮殿彷彿俄然空寂下來，她數不清本身在黑暗中顛仆過多少次，隻記得慈安殿保衛森嚴，她情急之下翻過後殿佛堂的小門悄悄跑了出來，身後的老寺人良喜嚇得渾身顫栗，還是視死如歸的跟在她身後。

太後嘴角笑容一斂，淡淡道：“一個孤女，留條命堵舉朝諫言也好。等過個兩年，讓她暴斃便是。”說著漫不經心指向張福：“你此次大功於朝廷，哀家會賜你家門榮光，福廕張氏一族。”

吱呀聲響，佛堂的門被推開，月色照出去，她隔著布紗謹慎翼翼望去，瞥見那兩人的臉，猛地一怔。

自那日起，她大病三個月，足不出殿，病癒後返回泰山，下山後戍守西北，成了大靖邊陲守將，一晃便是十年。

趙福麵露難色，“公主，陛下宣了各家世子前來，您好歹也露露麵。”

“帝永寧和陛下是自小的友情，即便是我下旨，他也不會把帝家軍調往西北。奉告薑瑜，必然要把那封密信找到，毀了它。”太後聲音冷沉。

“不去，五皇兄剛定下婚事，他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做甚麼。你替我回稟父皇，我和幾位將軍約了練兵，冇時候赴宴。”自安寧回京後，凡是皇宮有宴，嘉寧帝必讓她盛裝列席，但願能博個好名聲早日擇定夫婿，現在她一聽這話便頭疼，躲都躲不及，哪還會奉上門讓人當猴子耍弄。

她在西北飲最烈的醇酒，殺最悍勇的仇敵，可卻永久都不敢靠近埋骨八萬帝家將士的青南山。

“公主，您不能去啊。”良喜噗通跪在她身後，“聖旨昨夜就送出去了，您就算說出來也於事無補啊！”

未及感慨完，她一晃神，手裡端著的茶杯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在深夜格外清楚。

十年前，深夜。

“謝太後。”張福大喜過望，跪地叩首謝恩後站起家，行上前哈腰托住太後的手，奉承道：“是太後您戰略奇妙，不然就算主子偷出了陛下的私印，靖安侯也一定會信賴那是陛下的密信，將帝家八萬雄師派往西北……”

晨光初明，安寧展開眼，望著泛白的天氣，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澀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