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風月濃94┇有她在，比賽會越來越精彩的（1更）[第1頁/共2頁]

而此中，卻有真意跌宕――

再說本香，其諸多特質使她本能遐想到檀香。檀香多產於濕熱地區，其香味醇厚暖和，特彆是老山白檀。檀香天生燥火氣重，以是配香前須對其炮製，祛其燥火，才氣使香氣更加純粹。多數檀香的尾香略有辛辣和腥氣，不過可用清茶淋灑和浸泡，曬乾後再用酒和蜂蜜煎沸浸漬，密封後再次陰乾，能夠加固檀香的香醇氣韻……

他曉得在這香室表裡，現在拭目以待的，可不止他們。

幽夢不覺將手支著下頜，歪著臉望他，側耳聽得如醉如癡，辨出那是一曲《霜天曉角》，也是詠梅之作。

幽夢端莊伏案，一邊凝神，一邊在香箋上記錄「雪中春信」的香氣特質，基調、濃烈程度、構成的香霧煙形……以她對香氣與生俱來的敏感，另有習香多年堆集下來的經曆，猜測著它的「君臣佐輔」，另有其他的配料。

回想如水紋暈開，又見他最後模樣。

幽夢擱筆昂首，帶著幾分迷惑望去，於掌事恭謹笑道：“值此品香嘉會，太傅大人願操琴一曲，為香席增加情致，請諸位香師聆聽。”

她幾次地考慮考慮，想到得越多，思路就越混亂，乃至花箋的香方處，遲遲未落一字。

在坐的多來自文人雅士的圈子，都曉得太傅梅自寒的名譽，更知他精通樂律，琴藝超凡，但畢竟是眾生瞻仰的泰鬥，淺顯人很難有機遇明白。傳聞他要一展琴技，無不感覺幸運，翹首以盼。

「勝絕。」

「此情誰共說。」

香師試香，不但要拿出純熟簡練的技藝，相稱首要的，是表情，這點比之伎倆更難以掌控。

鬥香，鬥的不止是香，香師的神采、語氣，都被評判們看在眼裡。他們在比試過程中統統的言行舉止，都是在鬥。

「一夜春威折。」

「愁亦絕。」

那曲聲描畫出一幅詩意畫景：那年初春上林苑，紅梅覆雪，梅林溪畔，長衫男人獨坐寒亭，焚香操琴，彷彿謫仙。

「脈脈花疏天淡，雲來去、數枝雪。」

過了一會，那香使返來，手中抱著一把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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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吧，有她在，比賽會越來越出色的。”棲梧說著，眼神成心識地從南觀台一飄而過，口氣愈發地耐人尋味，“她從不會叫人絕望。”

幽夢心神一陣恍忽，像一片落葉飄零在起伏的湖麵，好久冇有聽他操琴了，想不到再次聞聲，竟會是在如許的場合。

幽夢心境回到了二三月的梅園，她彷彿又再次看到了那片富強的早梅。與他坐在細雨如織的屋簷下，瓷盅裡綠蟻新醅，婢女清冽。

「唯有兩行低雁，知人倚、畫樓月。」

酒保為他置好了琴案，他起家徐步走去，沉寂落座，抬起一雙深藍白邊的廣袖，暴露纖長白淨的手指，悄悄放在琴絃上，一聲、兩聲地撥動，漸有清泠的旋律流出，迴盪在滿室的氤氳香氛裡，縹緲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