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受聽[第2頁/共3頁]

皇上仰天笑說，“貴妃這是安撫朕心？”

皇上的腳步霍然頓住，他轉頭望定貴妃，目光模糊可見狠厲，他沉聲道，“貴妃可知本身在說甚？不敢何時何地貴妃夙來都是謹言慎行的，本日怎的反倒是莽撞了？難不成你意下是在暗指朕的不是？”

皇上眯眼遠眺，高空輕雲飄飄，紅日陋劣，他感慨道，“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一輪瞬息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貴妃方未及介麵，皇上又是如有悵惘說道，“人生終是苦短，若也能與日頭普通，周而複始，日複一日，該是如何的風景？”

皇上終究要出殿堂一回子了，這下，宮人們可有的忙活了。因而乎，大家司各職，都屏氣斂色奉於一旁，隻待一聲令下。

“你，你都曉得？是葵敏，葵敏他們叛變了朕？！”皇上尖聲細嗓若比宮人，那裡還能尋得見平時的威儀。心魔而至，終是民氣不能竄改的。貴妃至心絕望了，她也未幾言，隻是默了一會兒方說，“既然皇上隻為穩固皇權，不如就仿效太祖，無需大動兵戈，直接斥逐便可，免得落人話柄，倒真真是傷了國體。”

皇上神采變了又變，惱意、慚愧、煩躁、驚駭、痛恨屢現屢變，然終是軟了口氣，“朕偶然候也是歸於一個怕啊！怎能不怕？朕孤零零了這麼多年，一朝觸及高高在上的皇權，你可曉得，朕除了惶恐還是無邊無邊的惶恐，即便是夜裡，也是父皇母後狠厲至極的指責。伴隨的另有身子無時不在的痛苦，這統統如何能讓人真正的安身立所，於我而言，隻是廢話罷了，廢話罷了――”

“那皇上何故不直接賜一杯聖酒於他們？想來他們也是不敢回絕聖意的。或是一道莫須有的罪名，不是都能夠指證罪惡難逃的嗎？”貴妃冷冷的說著，那話裡的涼薄竟是北風不能比及的，心都涼的若堅冰，又哪兒還會有受聽的話兒出來？

貴妃瞥了眼皇上，見他神情凝集緊盯著那奏摺，曉得這說不準哪一齣又是不如心了，常常這個時候，皇上老是不免心躁氣浮，極易煩亂。皇上比來時候，脾氣老是不甚合，常常是摺子上一語不慎，就會惹得大怒，乾清殿裡的杯盞於新近已不知換了多少套了。

貴妃動容道，“不是另有臣妾嗎？臣妾一向伴於君側，臣妾自認還是曉得皇上的心機，皇上為何就不能坦誠懇扉？要如此極度行事？難不成大好江山於你手上隻是翻雲覆雨的意味？這就是你口口聲宣稱道的天命？”

皇上心機碾轉了一會兒，向前踏步，沉了聲兒說道，“帝王又如何？射中自有冥冥必定，強求了隻是觸怒天意，反倒是累及無辜。不如順天命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