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夢中聽《葛生》【終】[第1頁/共4頁]

如果另有機遇，他必然會奉告她，他愛的是她啊……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那就等他百年以後，與她在鬼域相聚，再漸漸訴說吧……

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她說：“十二年前，我們相愛，魏氏嫌棄你的家世，分歧意我嫁給你，我們私奔到山間隱居。第二年春季，齊家的人來找你，讓你帶領叛逆，你分開我，在外交戰，大捷不竭，在這亂世中職位越來越高。然後魏氏懺悔了，他們在當朝固然顯赫，但那王活力數已儘，他們必須尋求新的依仗讓他們在這亂世立品，他們選中了你。”

……

但是，是誰唱起的這首歌、又為誰而唱，已經不首要了，首要的是，是誰與他十年相伴，是誰與他在百歲以後，歸於其室。

魏舒雅曾問她，是否明白她為甚麼叫她竹心，當時她冇有影象，不明白，厥後魏舒雅奉告了她：“竹本偶然，偶然不傷啊，我如果真的冇故意，隻是為了權勢、為了魏家假裝成阿奕的老婆，我就不會那麼痛苦那麼驚駭了。恰是因為阿奕對我越是深愛，我就越是哀痛啊；越是具有阿奕對我的愛，就越是驚駭落空啊……”

看齊奕沉默，竹心接著說道：“宮裡產生的那些怪事，實在都是我做的。”

十年後，魏舒雅死了，齊奕抱著她的屍身、她的骨灰，再度唱起這首歌。

他把她關在棲凰殿裡，怕彆人瞥見她，也不敢讓太醫去看她，怕太醫發明她臉上的奧妙，但更是在和她置氣，還但願著她能親口跟他坦白。

竹心冇有轉頭。

齊奕前來送她。

當年，她帶著丈夫亡故的哀傷被洗去了影象，但她在墳前所唱的那首哀思的《葛生》，卻一向歌頌在她的腦海裡，未曾被落空的影象，冗長的光陰消逝。

“我能感遭到，你不愛我了吧……但是我卻不敢去想，十年前那麼深的愛，一夢醒來，就被光陰輕而易舉地竄改得臉孔全非。”

“所今厥後魏家的人來找過我幾次，要我回到魏家，讓你做他們的半子，說是甚麼要和你在亂世中相互攙扶。但當初我們一起私奔，受儘他們的禁止，費儘艱苦，我如何能夠承諾？我回絕了他們，他們也冇再來找過我，我覺得這件事情就此結束。”

“嗬。”竹心諷刺地笑了一聲。

“但十年前，最後阿誰月，我一向冇有收到你的家書，惶惑不安，焦心不已，然後魏舒雅來奉告我說你戰死了，我哀思欲絕，為你立了一個衣冠塚。厥後我被他們打暈，被洗去了影象，換掉了臉，成為魏家的侍女，甚麼都不曉得了。等我真正醒過來，已是這十年後了。”

“我在這裡唱歌。”

竹心卻冇有接他的話，反而提及疇昔的事情，語氣記念悠遠：“那年春季，我們一起在隱居的小院裡種了一棵桃樹。有話說‘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不曉得我們種的那棵樹有冇有長大，有冇有著花，有冇有結出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