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燈照忘川【2】[第1頁/共4頁]

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要靠近燕水南岸了。到時候他便能夠騎馬與他們再次拉開間隔，再找個有掩蔽的處所躲起來。

劈麵的修士們驚奇不定地盯著他，不知方纔猖獗的他到底想要做甚麼。

他就這麼在風雪裡定格了好久，滾燙的淚水從冰冷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他呼喊著：“秋年，秋年，秋年！”

“走吧，秋年。”

天快黑的時候，謝洵逃到了燕水邊。冰麵濕滑，他隻能上馬來牽著馬兒一步一步漸漸地走。

“不但是仙骨，我在他身上還感遭到了成仙的機遇。”

他望著她，輕聲說：“秋年，我來了。”

稍作休整後，謝洵又踏上往南的旅途。

謝洵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感覺天更冷了，四周北風凜冽，吼怒的風聲覆蓋著全部密林，樹木沙沙地響，不知是枝頭被風動搖地聲音，還是積雪被風揚起又灑落了。

謝洵仰開端看天，高大杉木上厚重的積雪讓人感覺壓抑，透過麋集的樹木間窺見一方小小的暗淡天空，細細的雪花扭轉飛舞著灑落下來。

在山坡上看著麵前那一片片飛舞的潔白雪花，謝洵俄然想起故鄉雲坤河入海口的蘆葦蕩裡紛揚飄散的紅色蘆花，玄月的時候，他和秋年常常坐在那邊看著斜照的落日，暖和昏黃。

甚麼仙骨？甚麼成仙？他向來都不曉得。

然後一刹時，統統都和水流一起消逝無蹤，她就這麼被燕水沖走了，隻留下他空落落地停在風雪裡的手。

曾經他果斷地說：“往南再往南，我們要穿過這茫茫雪原，度過夏季封凍的燕水，翻過碧海大山脈，穿越深林，到南邊的海邊去。”

郊野的冰河上，風雪吼怒，六合間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風雪又來了。

他衝疇昔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是他甚麼也冇有抓住，隻瞥見她的黑髮在水中散開，白衣隨水波翻卷，端倪溫軟，玄色的眼眸悄悄回望他。

“真想不到，這個連修煉都冇有修煉過的小子，竟然是千年不遇的仙骨。”

“成仙的機遇？那裡那麼好得？阿誰神殿的傳說還不知是真是假呢，更何況這麼一個普淺顯通的小子？他身上會有？”

他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樹木麋集的雪林裡，他冇法辯白方向，但他的心底卻有種隱蔽的聲音在呼喊他，讓他能夠往南，往南，往南，而從不丟失。

四周很溫馨，隻要吼怒的風聲，係在一旁樹乾上的馬兒打了個響鼻，嘴裡撥出紅色的熱氣。謝洵微微側過甚，就瞥見了身邊付秋年溫馨的側顏，貳心底升起柔嫩的暖意，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和順的笑。

那就是燕水了。

謝洵艱钜地站起來，感覺頭有些暈眩，他已經很累了，但他也能瞥見，新野原上那幾個小小的斑點越來越近，他不能停下來，他還要往南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