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鳳凰折翼[第2頁/共4頁]

這是靖辭雪入宮後第一次走出凡靈宮，每一步都踩得謹慎，凝神諦聽周遭的動靜。可除了落雪聲，甚麼也冇有。

畢竟是太病院的資深太醫，他在靖辭雪直起家後涼涼道：“老臣不瞞皇後，水宜宮龍脈天降，我等受命以待，凡靈宮麼，如有皇命老臣自是去的。”

靖辭雪悄悄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撫。

門一翻開，冷風劈麵撲來，雪花葉順勢飄了出去，沾了靖辭雪一身。

“蜜斯，陪、陪素珊……最後一程吧……”

耳邊傳來一串短促的踩雪聲，緊接著有人伸手攙她，同時為她擋去了漫天雪花。

娘娘有甚麼錯呢？她最大的錯就是她不該是權相的女兒。央央後.宮，統統人都怕她，恨她，猜忌她，隻要素珊懂她，愛她，庇護她。如果連素珊也……陸嬤嬤眉心一攏，在世人駭怪不解的目光中折返，歸去將昏倒的素珊扶到榻上。

朝堂上的風吹到後.宮，相爺冇了，凡靈宮再冇有大樹可依托，一時候宮女寺大家人自危。幾個時候前，他們全被趕到凡靈宮外看素珊受刑，雪花飛濺，六合間彷彿隻要鞭子破空而落的聲響，一記記，凜冽而殘暴。冰天雪地裡誰也不敢吭聲，乃至有幾個宮女駭得當場暈厥。

靖辭雪抽手，退了一步，微微點頭。

“娘娘！”寧馨兒驚呼，她冇想到皇後孃娘會親身扶她，“太醫……”但是她不甘心，素珊不能不救。

靖辭雪借力起來後孔殷地拉住對方，在那人手裡緩慢地寫下三個字。俄然認識到甚麼，她乍然想要放手，反被那人緊緊握住。

“先生，是兩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標緻女人。”狗兒恭敬地朝老太醫背影作揖，偷偷抬頭衝寧馨兒擠眉弄眼，卻換來寧馨兒一記狠厲的眼風。

宮女寺人一個個慌亂地奪門而逃，恐怕下一把火就燒到本身身上。陸嬤嬤是宮裡的白叟，天然曉得牆倒世人推的事理，可當轉頭看到皇後的手抬起又落下半點不敢觸碰素珊時，她心軟了，那畢竟是她服侍了一年多的主子啊。

鳳印！

寧馨兒不由在內心罵了句“狗主子”。

靖辭雪孑然獨立，裙襬隱於大氅之下，模糊可見金絲繡成的鳳凰。她顫了下眼睫，空洞的眼眸轉向屋外，雪鋪天蓋地而落，彷彿更大了。

她扶著靖辭雪往老太醫那處走去，老太醫卻恍若未見，回身持續看他的藥材。

在場人都怔驚了，就連那雙滄桑又不乏奪目的眼眸也閃過一瞬“不成思議”。

她回身向老太醫走去，咬破食指在桌案上寫下“救人”二字，深深哈腰。

“主？何為主？”老太醫拍桌瞪她，“皇上纔是斕瓴國人的主！”

她在榻邊坐了好久，手中的濕帕子變得冰冷。屋裡很冷僻，榻上冇有動靜，素珊不知是睡了還是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