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良禽擇木[第1頁/共4頁]

祁詺承望著悠遠的天涯，法度沉緩，語氣綿長。此時正值半夜，拜訪完臣子，他們走在空蕩的金陵城大街上。

竟是當初阿誰不肯給素珊救治的太醫！

相權獨大，太子即位不久便被逼迫而死，二皇子祁詺承作為傀儡被攙扶上位，啞忍至心，揹負統統仇恨。而他，不負當初所言，一起跟隨。

他們是奧妙出宮的，並未轟動任何人。亓官懿跟著他，前後去了幾個臣子家裡，那些都是肱骨良臣，有一兩個曾被相黨毒害去官，是厥後相黨毀滅後祁詺承親身上門請返來幫手他的。

頓步，回身。他唇角微微揚起，那溫含笑意竟與逝去的祁詺澈三分類似，模糊如他溫潤溫暖。

他雖眯眼，醉酒，神態不清，而他眼眸中倒是實在的感情透露，泛著點點亮光。

“亓官。”他緩緩開口，“隨朕出宮一趟。”

“是。”

亓官懿看向身邊男人陰沉下來的臉，先前來到川王府外，他本想上前拍門卻被阿承攔住。因而兩人悄悄一躍，上了圍牆。阿承擔憂川王傷勢，又不想打攪他歇息，想著遠遠看一眼就好，不想竟看到如許的景象。

他聽了會兒，不耐煩地擺手，眼睛睜也不睜：“素……素珊是甚麼人？本王不曉得，你愛如何做如何做，本王不想管！本王要喝酒，你彆來打攪本王……”

祁詺承有親請賢人出山在前，又有不拘身份夜訪在後，收攏民氣天然不在話下。滿朝文武多是他們的弟子，隻要他們的心向著天子，門生天然是跟著教員。剩下一些老固執就不敷害怕，廢後一事怕是此後再無人提及。

“唔……繆瑩。繆瑩啊……”

或許比擬此事，他更在乎的是麵前這堆奏摺。

白寧早有防備，往邊上一閃，點頭道：“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脫手動腳的，有失金手太醫的風采。”

“你真的認定了？”衰老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顯得特彆宏亮。

同時，禦書房裡，祁詺承聽完總管曹公公的稟報，麵不改色，隻淡淡的一句“朕曉得了”，持續玉筆硃批。

“去查一下他的秘聞。”祁詺承眼底一片陰翳。

“繆瑩是誰？”

“或許吧……”

“咳。”

在祁詺承夜探川王府的同時，白寧溜出昌南宮，著一身夜行衣，偷偷推開太病院的大門。他身後，跟著一樣夜行衣的顧青山。兩人比了一番手勢，白寧貓著身子鑽進藥房，顧青山在外盯梢。

大殿內燈火透明，明黃色的桌案上高高壘起兩摞奏摺，祁詺承伏案批閱，俊美的麵龐粉飾不了倦容。

殺雞儆猴，儆的不但是滿朝文武，另有川王背後的人。

那人低著頭，不慍不惱，反倒當場坐下。半晌，祁詺川眯著眼看向他，呆愣愣的神情，很久才嘟噥道：“你長得彷彿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