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請命同征[第2頁/共3頁]

“你含淚笑罵我傻，轉頭就和父親三擊掌，發誓三年內定會混的個一官半職，許我一個將軍夫人名分。”她淚光盈盈，仍然笑著，“你去參軍，我守著寒窯，一彆豈止三年！母親勸我另嫁，但是你承諾過會返來，承諾過會娶我，我便等。三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

伯熹神仙是這麼對她與素珊說的：“女子就該修習流雲婉月、流風迴雪之類的術法，既賞心好看、動聽動聽，又能殺敵於無形，亦不損窈窕淑女形象。”

可眼下，麵對澎湃浩大的羅門法陣，靖辭雪隻感覺一陣心悸。

靖辭雪去了內院，白祥剛好從將軍屋裡出來，見到她忙行了一禮。靖辭雪望向半開的房門，問他：“夫人還好麼？”再想，喪夫之痛，天底下有哪個女子接受得了？縱使夫人道情剛烈，她也隻是個女子。

靖辭雪點頭，朝火線走去，卻在半開的門外愣住。

靖辭雪下了城樓，他們已經入城。祁詺承等人吃緊勒住馬韁，底下兵士向他稟報花將軍的傷情。他神采沉了下去，烈驕陽光照在他的銀甲上，沾在上邊的猩紅血跡早已乾枯。他俄然朝城牆下看來，目光又是一沉。

“快開城門！是皇上！”守城兵士高呼。

將軍夫人坐在床邊，詳確地給床上之人擦拭血跡。花以泰身上的鐵甲被擦拭得鋥亮，本來沾滿血漬的臉龐暴露非常慘白的膚色，稠密如劍的長眉下雙目緊閉，再難展開。

那一刻，靖辭雪感遭到祁詺承的顫抖，手上用勁，幾近要捏碎了她的手骨。

想起花以泰出征前還與她談起花習習，話裡無儘思念，靖辭雪不由酸了眼眶，彆過甚去，祁詺承攬她入懷，擁緊她輕顫的身材。

“混鬨！”祁詺承冷斥。

“這幾日，我日日擔憂，夜夜無眠。你我清楚隻要一城之隔，我卻怕再見已是白衣枯骨！阿承，這熬斷腸、難煞人的等候我做不到！我隻想在你身邊，看你安然無恙！”

阿承，你必然要安然返來……

靖辭雪正要開口，他收緊手臂擁著她，先道：“羅門法陣能力無窮，但朕已經想到破解之法。生門一定生，死門一定死。朕此去必能破了它。”

顛簸的馬背上，靖辭雪鼻尖充滿著濃濃的血腥味，揚眼看他，唇角緊抿，渾身披髮著不悅的氣味。目光落在他握馬韁的手上，手背上鮮明一道血痕。

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花以泰重傷不治。將軍夫人仍舊坐在床邊，握著花以泰的手，神情固執，一滴淚都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