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十八杯禦酒[第2頁/共4頁]

“洛繆璠！”祁詺承一把糾上他的衣衿。眼睛幾近要噴出火來。本來雪兒不肯與他一同去獵場是因為身孕！

洛繆璠把腰彎得更深：“微臣不敢。”

眼梢帶過嚴峻得幾近要跳腳的mm，以示安撫。酒杯要比平常所用的大出三杯，洛繆璠恭敬地雙手端起。辛辣的酒液滑過咽喉內壁，像一團火從喉嚨一向燒到了胃。

他的苦，不止是一段難以言說的密意，另有不得不儘的忠義！他不怕死，當初剿除相黨立下的大功足以護他洛府全麵，另有mm，有皇被騙初許下的“一世長安”。他怕的是，他身後，mm的委曲再也無處傾訴！

祁詺承再一次出人料想地，在初雪那日命令辦了場宮宴。

祁詺承一怔！不由得苦笑。朝臣容不下雪兒為後，又如何容得下具有普通靖府血脈的皇嗣？

張有風一向閉著眼靠在車壁上，聽到老婆的問話，展開眼，眼中情感龐大。卻隻歎了口氣：“這些事，你婦道人家就不要管了。”說著，拉過老婆，擁在懷裡。

洛繆璠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快走吧，哥哥隻是醉了，有你嫂嫂照顧著，不會有事的。”

他們站定，看向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景樂。

他回過甚，神采如常，淡淡點頭，隻說：“本王今晚歇在南苑。”

“你說甚麼！皇後有孕！”

“微臣，謝皇上犒賞！”

“若儀……”

“是，皇後孃娘已有身孕。”

目光所至之處是宮門，本來駕滿了馬車，此時隻剩下洛府孤零零的一駕。而馬車旁，站著亓官懿和曹公公。

在這裡，他狠狠傷過他此生唯一深愛的女子。

話音剛落。兩名宮婢各端著托盤走進水榭。一十八杯！還是素以辛辣著稱的彌月酒！

冷不防頂上傳來清寒的聲音。

第一場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早一些。彼時入冬纔沒幾日，皇城就覆上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白皚皚的一片。

“那日皇後孃娘說成全微臣的忠心，也成全微臣的私心。臣不敢欺瞞皇上，假傳聖旨，臣確切存了一份私心！mm對皇上的密意、癡情、傷情，一點一滴微臣都看在眼裡。而皇上您聖眷獨寵凡靈宮，皇後有孕。mm此後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

罷宴。張有風與夫人坐上馬車最早分開皇宮。夫人掀起簾子一角，宮門在視野裡漸行漸遠。她望了會這場還未有過間歇的初雪。放下簾子。

祁詺承俄然笑了：“好。朕這裡有樂貴妃新釀的彌月美酒。一十八杯，賜給國舅。”

她誓死護你，你心安否？

洛繆瑩還在遊移，杜若儀溫聲勸她，才把她勸走。

他撫上雪姬的臉頰，想起靖辭雪。想起靜思堂裡她的無聲回絕，想起上陽城外她的狠辣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