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258 君臨篇:棄夢[第2頁/共4頁]
看著她孤清的側臉,景璽俄然想起靖辭雪說的,習習平生尋求自在,卻被鎖進了籠子,將韶華斷送。
花習習不由慌了神,他們是斕瓴餘孽,冇有太醫敢來宓羽軒診脈。曹公公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迷含混糊地拉住她的手,無聲欣喜。她咬了咬牙。去了紫宸殿。
折騰了一早晨。馬立忠才從宓羽軒返來,卻趕上早朝時候,來不及稟報便服侍著景璽去昭清殿。
皇宮是天底下最風雲詭譎的處所,略不經意,便是失了性命也未可知。
“你為何不肯出宮?”景璽問她,卻得不到迴應。看她神采,像是冇聞聲,景璽又問了一遍,“朕問你,為甚麼不出宮?”
彼時已到了暑中隆冬,白光烈烈煞是刺目。他排闥而入,無數灰塵飛蕩起舞。
她以不堪酒力為由,回了凡靈宮,命貼身宮婢帶上幾個老嬤嬤與小寺人去宓羽軒悄悄地措置後事。冇有擺到檯麵上的事,後.宮世人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看法,就算有所耳聞也不敢亂嚼舌根,畢竟那是與先斕瓴皇室有關的人。
花習習望著火線隨風搖擺的亂草,臉上無悲無痛,緩緩說道:“他曾許我關塞看雪,平生清閒。但是斕瓴國冇了,花府冇了,孃親冇了,十一名叔叔冇了,阿承冇了,雪兒冇了,我太久冇有分開過這方六合,我不曉得外邊的天下是不是還是我想要的阿誰?關塞看雪,冇了當初的那份肆意蕭灑,我不肯定我看到會不會隻要悲慘?”
即便破城亡國淪為階下囚,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的花習習,那一刻驀地放聲痛哭,她頹唐地靠著床坐在地上,早退的眼淚如大雨滂湃,轟動了一隊恰好巡查過宓羽軒的羽林軍。
“靖辭雪……”她俄然有些恍忽地輕喃。心頭是久違的鈍痛。“朕?”目光終究落在他明黃繡金龍的服飾上。她驀地哂笑,“是你啊。”
當時的她隻要一個行動,就能告終景璽的性命,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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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是一座荒園。滿地雜草叢生,高凹凸低,整齊不齊。其間,一襲藍白漸染的身影掩映在雜草間。
聽到窸窣聲響,花習習昂首愣愣地朝他看來。神采木訥。天然素顏。白淨如玉,不戴一釵一環,卻已賽過萬千容顏。
他似沉浸在夢裡,睡得安穩,全然不知一把匕首已悄悄抵在他的脖頸。
他神情微斂,淡淡回她:“朕是靖辭雪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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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不介懷坐下,我仰著頭說話很累。”花風俗用手壓了壓身邊的高起來的草。
花習習封妃,用的還是她先前的封號。朝中隱有說辭,但近似環境曆朝曆代皆有產生,朝臣們便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