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憶往昔[第2頁/共2頁]

淼醫師添了幾分赤色的麵上又是一僵。

“明顯是幽韻繚繞，卻被您說的臭不成當！”納蘭柒假作憤怒地撅著嘴，瞪圓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瞅著淼醫師，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她謹慎翼翼地察看淼醫師神采，見她不斷喘著粗氣，忙閃身到矮幾邊倒了盞茶水遞疇昔。

二人皆被對方唬得一跳，七慌八亂地朝外頭疾步奔去。

納蘭柒頓了頓，視野轉向北牆上掛著的畫，道：“可倘若細心打量這幅畫，會發覺它的邊角有些微微上翹，部分邊沿乃至殘舊破壞了，我測度是有人經年累月地摩挲它導致的。”

“快離我遠些，你父親慣用麗澤堂製的墨，你身上也感染了些許墨香。那家墨真是臭極了，不循分守己製墨往裡添置花汁也便罷了，恰好還添了白檀、蘇木、紫草、蘇合香四位藥材，真是暴殄天珍！”

他們一向疾走為停歇，路過店鋪林立的街道，路過歌舞昇平的樂府，路過芳香芬芳的花苑，路過青藤密佈的冷巷，最後雙雙癱倒在郊野芳草茵茵的地盤上，相視一笑。

“對了，淼醫師，我父親但是位醫癡，固然他冇甚麼天稟。可他如果曉得您這位動手成春的名醫敬慕他，定會歡樂到失色。”納蘭柒忙脆聲嚷嚷。

因為很多年前，她也這般魔怔，在烽火燎原的暗夜裡，伸直於陌上夏蚊成雷的蘆葦蕩中，以指為筆，以血為墨，一遍一遍勾畫那朵緩緩綻放的木槿花，等候阿誰遲遲不歸的少年。

一見義郎誤畢生。

“啊？”淼醫師隻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緩緩握緊手中拳著的茶盞。

“他若曉得，大抵也不會歡樂到失色。他對我而言，是心底硃砂，可我如他，大略隻是萍水相逢罷了。幸虧這些年，我已風俗了其中滋味。”

淼醫師固然說話還是吭吭哧哧，但麵色已微緩。她小抿了一口茶，眉宇間帶著惑色，扣問納蘭柒。

“主子，納蘭蜜斯，奴婢包好虎掌草了。”

“莫匡騙我”納蘭柒撇了撇嘴，點頭晃腦地撲了上去。

“歡樂到失色？”淼醫師有些愣忡地呢喃了一遍。

過了好半響，她才平複下本身惶恐失措的表情，喘了幾口粗氣，朝納蘭柒勉強擠出絲苦笑，結結巴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