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請求[第1頁/共2頁]

“蜜斯！”

秋菊並未發覺出納蘭柒語氣中淡淡的調笑意味，吃緊喚了出聲。

“我想拜子彥先生為師。”

稠密的雨聲變得軟和了些，女童洋洋盈耳的童音泛動在氛圍中，酥軟民氣。

慢條斯理吃著杏仁蜜餞的納蘭柒聞言一愣，瞥了幾眼自家大丫環，見她還在愁眉苦眼地自言自語，有些想要發笑。

一語擲地，石破天驚。

納蘭柒嚥下嘴裡的蜜餞方纔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知何時，方纔退下的桃紅色對襟裙女人又回到書齋，一麵撥弄著硯爐中層層疊起的香料，一麵朝著書齋外笑語盈盈地喊道。硯爐裡升騰出氤氳的香氣，她溫潤明麗的聲音如霧靄般四周散開。

“哦？那你想要甚麼？”書齋裡撥弄硯爐的女人驀地一頓，眸色中閃過一絲驚奇，彷彿未曾想過有人會這般答覆她。

納蘭柒抿了抿嘴唇，掩去嘴角出現的纖細波紋。連主子調笑都聽不出，真是個蠢丫頭！

“她定然不會求書畫。”納蘭柒偏頭看了看轎外，顧南風還是身著她那件半新不舊的紅色葬服，微低著頭挺直站立在瀟瀟細雨中，稚嫩的側臉卻有一絲不應時宜的滄桑。

“哦？既然秋菊如此精打細算，我也不忍拂了你的滿腔情意，此事便作罷。”

“蜜斯您也冇兩年便要去族學了，那兒可不似家中，奴婢傳聞勾心鬥角的很。唉，早曉得先前把這丫環買了，給蜜斯您作個伴讀，身邊帶個機謹的老是好的。現在她有了這般造化，想來是不好買了。”

“呀，蜜斯，不知那女童有何要求？我猜她定然會求子彥先生代價令媛的書畫。”秋菊已然從方纔遴選伴讀丫環的糾結中擺脫出來，咋咋呼呼嚷道。

“嗬嗬，我勸女公子還是換個要求吧。這普天之下有三件難事，女公子莫不是不知？一是讓子彥先生收徒，二是讓普光寺的道安徒弟批命，三是奪得花朝榜女才子之首。我覺得世人皆知子彥先生難收徒，方纔在要求中便並未提及此事。女人幼年，不知這些也能瞭解，方纔那番話便當談笑了。”

“女公子，既然您拔得頭籌，我們子彥書齋便應允您一個要求，不知現下是否想好？”

顧南風頭壓得更低，麵上閃過一抹掙紮，一息過後，她緊緊收攏掌心，目光果斷地抬開端。

“這首詞細細讀來答案並不難猜，想來是大師謙善了，倒讓小女子拔得頭籌。”

“女人可喚我南風，我雖對子彥先生的書畫心生神馳，卻也知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更何況我隻是出身浮萍的一介孤女。”

秋菊頎長的丹鳳眼幾近就要瞪圓了，歇了半晌，她又俄然歎了口氣，麵上儘是煩惱之色。

“蜜斯，果然是那女童，我先還冇瞧出這小丫環竟這般聰明！”

“蜜斯，這小丫環既得了這般造化，在子彥書齋前矯飾了一番學問，想來不日便身價倍漲，百家相求。奴婢考慮著蜜斯去上族學另有一二年工夫，遴選伴讀丫環的事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