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怎麼感覺那麼熟悉[第1頁/共2頁]

葉向高緩緩搖點頭，沉默了一陣子，艱钜地閉上眼睛，又展開，聲音幾近哽咽：“‘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這是震川先生《項脊軒誌》裡的末句，簡樸儉樸的一句話，卻道儘人間滄桑。”

話說，那俞氏不是在葉江抒出世以後就死了嗎？本身又冇見過她，如何會感覺她眼熟？

“爹，你如何了？”看他這個反應，江抒不解地問道。

“爹……”藉著房中燈架上不太敞亮的燭光，江抒看到他眼角似有甚麼東西在閃光，心中不由一陣悸痛。

聽聞內裡的動靜，他悄悄抬開端，看到來人是江抒時，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測：“四丫頭來了。”

但是，不管她如何去想，就是想不起來。

按耐不住心中的獵奇，江抒略一沉吟，抬手指了指那幅畫，向著坐於內裡的葉向高問道：“爹，這畫中的人是誰呀？如何感受那麼熟諳？”

“我娘？”江抒再次指向那幅畫，有些震驚。

正迷惑著，俄然聽到身邊葉向高苦澀的聲音：“四丫頭，你說世上最悲慘的事情是甚麼？”

俞氏過世已有十七年，她用宿世高中語文課中所學的這句詞來作答，應當能夠吧。

道罷，正籌算持續前行向裡，不經意昂首，俄然看到了正對房門的牆壁吊頸掛的那副設色明朗的美人遊春圖，腳步不由微微一頓。

江抒抬腳走進半開著的院門，看到內裡除了廊簷上的燈籠外，便隻要書房的燈是亮著的，猜想葉向高應當就在內裡，大步走了疇昔。

就算是母女連心，那連得也是真正的葉江抒，而不該該是本身呀。

因為四夫人的靜思園間隔萬傾堂有些遠，加上早晨入夜，走路需求謹慎，如許一起到達萬傾堂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是約莫一刻鐘今後了。

那圖中美人幾天前看到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些眼熟，彷彿在那裡見過似的，這類感受在再次見到以後愈發激烈起來。

“是啊，抒兒來了，”江抒偏頭衝他一笑，徐行踏進房門，“抒兒怕爹擔憂四孃的病情，特地過來跟爹說一聲，喝過藥後，她已經冇有甚麼大礙了。”

葉向高放動手中的玉鎮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那翠襖碧裙婉約精美的美人身上，因為之前在家宴上喝了很多酒而微微泛紅的麵龐上頓時呈現幾分沉痛之色。

“最悲慘的事情？”江抒微微偏頭看向他，再看看那畫中之人，對於他這麼問的企圖刹時瞭然，垂眸思慮半晌，猜想道，“但是‘十年存亡兩茫茫，不考慮，自難忘’？”

葉向高儘力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一隻手悄悄向她的臉頰探去：“你娘走的那一年生得你，現在四丫頭都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人，本來她分開我真得已有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