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泊兮其未兆[第2頁/共5頁]

打扮桌邊的燭台爆了個火花，屋裡一暗，一亮。

魏北悠扶著越氏，一步步地走出來。越氏沉著下來的眼神讓魏北悠有一些驚駭，又有一些擔憂。她安靜的色彩彷彿在奉告魏北悠，她悟了。魏家的統統，魏以廉的所作所為，讓她悟了。

“越氏，我本日隻論這混賬的丫頭衝撞魏姨娘之事，與你無關，你且站到一邊去。”魏以廉冷酷的眼神表示越氏站到側麵。

“孃親。”魏北悠緊了緊抓住越氏的手，對她微微點頭表示，春陽也對她搖了頭，表示她不要對峙。

“大夫人，二夫人，二蜜斯，大爺喚你們出來。”擇書站在房門前說。

魏以廉和魏老夫人坐在榻上兩邊，都是神采沉沉，端倪間隱者即將傾瀉而出的雷霆之怒。

“大爺，你……你莫怪二蜜斯，她還小，那邊懂這些？”劉姨娘那邊柔聲勸道，話語間帶了絲哭音。

越氏卻冷靜搖了頭，道：“她是妾身的女兒，若真有甚麼‘衝撞’之事，那也是妾身管束不嚴，妾身難脫乾係，怎能站到一邊？”

魏北悠無法地笑了笑，望著魏北泠道：“mm當真覺得父親是那嫡庶差彆不分的人？且非論劉姨娘這一胎是男是女，即便天佑我魏家，又為魏家添一男兒，那也是庶子。”

“采依呢？”魏北悠愣愣地看著她把香梨從籃子裡拿出來放到桌上的盤子裡。

而後俄然移開視野，在魏以廉的臉上停了一下，垂眉頓首，恭謹地看著空中，“豈有正室後代妒忌妾室後代的事理？天下冇有，我魏家高門大戶，禮節全麵，更不會有。”

魏北泠似是被魏北悠幽冥普通的眼神嚇到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被紅月手疾眼快地抱了下去。

“唯之與阿，相去多少？美之與惡，相去如何？人之所畏，不成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世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傫傫兮，若無所歸。世人皆不足，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20，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世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1】”魏北悠淡淡地吟來，也不管世人的目光變成甚麼模樣，她隻是望著魏以廉，目光安靜，神采淡然。

“娘，您當然能說話，”魏以廉重又坐了歸去，往裡間看了一眼，道，“隻是這件事，卻要我做主。”

老大夫退了出來，但見擇書把老大夫一起送出門外，路過魏北悠的時候，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卻冇甚麼神采，隻是那樣擦肩而過了。

魏北悠隻覺通體冰冷，“女兒如果說錯了，請父親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