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可憐的替罪羊[第1頁/共11頁]

她很清楚秋生這時候告發沈謙昱放火燒燬祠堂是受人教唆，而教唆者就是要把沈謙昊推於人前，讓世人都曉得沈謙昊燒燬了祖宗靈位，這一點就能成為他平生受製於人的汙點和把柄。至於教唆者是誰，杜氏不得而知，但她並不思疑沈繁華。她以為沈繁華雖得大長公主青睞，但還不至於能教唆攬月庵的暗衛。

此時，杜昶怒了，離現本相也不遠了。沈繁華隻要安閒淡定，把對他無儘的輕視都滲入在笑容中，以神態鄙夷他，就能逼得他漸漸喪失明智。

“好，審案之事不能擔擱，花瓶之事稍後處理。”劉知府掐了掐眉心，表示盧同知開導杜昶幾句，他又一次敲響驚堂木，讓針婆子抓緊時候說話。

杜昶重重冷哼一聲，說：“我說沈二女人如何敢肆無顧忌呢，本來要代管籬園了。大長公主慧眼慧心，被人矇蔽恐怕也隻是一時之事，還請沈二女人慎言慎行，多積陰德。舉頭三尺有神明，若人德行有虧，必遭惡報，這是古今之公理。”

杜氏看到兩個衙役朝沈臻靜走過來，從速製止他們，又上前抱住沈臻靜連聲安撫。沈臻靜被讒諂，又急又氣又恨，抱著杜氏大聲抽泣，說有人讒諂她，並大聲痛罵。申明性命攸關，她不顧形象，也早把杜昶在場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劉知府見杜昶安靜下來，拍響驚堂木，說：“針婆子，你接著說。”

“你、你……”杜昶指著沈繁華，氣得說不出話了，連手指都顫抖起來。

沈繁華輕歎一聲，笑著說：“父親不必動氣，不管誰生害我之心，我都能安然無恙。再說這隻是何嬤嬤的毒計，又不是大老爺、大太太或大女人主使的，你又何必大發脾氣？若真讓你曉得民氣有多險惡，你豈不是要拿刀子殺人了？”

披紅從速扶起沈臻靜，一不謹慎，沈臻靜的幃帽脫落了，落出了她那張儘是傷疤的臉。她曉得本身的臉曝了光，從速用雙手捂住，大聲尖叫哭罵。杜氏狠狠瞪了吳氏一眼，抱住沈臻靜拍背安撫，披紅和文嬤嬤等人也都輕聲勸說。

現在黃公公要花五千兩銀子買下送給李大總管的花瓶被杜昶一把打碎了。這事如果讓李大總管曉得，黃公公再“美言”幾句，連劉知府都要吃掛落了。

劉知府看了看天氣不早，重重拍響驚堂木，讓衙役把那幾個放火燒祠堂的婆子帶出去。沈繁華已讓佟嬤嬤做好了籌辦，那幾個婆子就押在臨時公堂一側的角房裡。衙役很快就把婆子們帶出去了，一同帶來的另有互通動靜的婆子和媳婦。

聽到劉知府的話，沈慷和杜氏及沈臻靜都鬆了一口氣，其彆人也不會唏噓了幾聲。秋生悻悻地跟著師爺下去領銀子，衙役頭子也悄悄跟出去了。

“多謝杜公子提示，不過――”沈繁華輕歎一聲，看了看被杜昶打碎的長頸花瓶，很難堪地說：“劉大人，小女不敢置喙審案，隻想說這花瓶。”